悠悠箭稈穿散文
小時候,放學(xué)后或星期天,我們時常玩箭稈穿。
打箭稈穿,是幾個人的游戲。每個人放上幾個籽,做為一種賭資的籌碼形式。
那時候,我們的輸贏籌碼,有贏腦瓜崩的,有贏箭稈籽的,有贏泥球的。雖然都不計較輸贏,但總覺得不贏點啥就少了一些樂趣似的。
箭稈穿的布局,前邊橫一根棍,棍上放幾個籽,籽是箭稈棍,一節(jié)骨二節(jié)骨的;人站在后邊十米遠的地方,劃個橫杠,就像跑百米起跑線似的,框定一個位置;玩者用大拇指和中指掐住穿桿(粗秫稈)的細頭端部,二拇指頂著穿桿的屁股,端平朝著籽的方向射過去,以打掉籽的多少來視為輸贏大小。
后來我長大了,回味起箭稈穿的游戲規(guī)則,有些酷像保齡球玩法。
箭稈穿,離不開箭稈。箭稈,也叫秫稈,即高粱稈。箭稈是打穿的一個工具,有點像臺球稈起的作用。臺球桿不離手射球,而箭稈穿卻離手射出。
我們打箭稈穿的場地,大多選在家門前的空場地、大道邊等平整的.地方?礋狒[的人比賽的人很多,但都是些小孩伢子,大人是沒有這份閑心的。
打箭稈穿的時間,一般是秋后,高粱扦完后,有秫稈的時候。這時的秫稈漿還沒跑凈,沉,煞地,不發(fā)飄,目標(biāo)能找準。一到落雪,就伸不出手了。
記得一次,我們玩箭稈穿提前了時間,還沒等高粱撂倒扦完高粱頭,就跑到地里砍下一大抱,把高粱穗喂小雞了。隊長急著破不了案,結(jié)果在玩時被發(fā)現(xiàn)了,讓隊長好頓熊。好在隊長是我表哥,網(wǎng)開一面,要不告到學(xué)校可就壞事了。
在生產(chǎn)隊年代,隊里分秫稈是有數(shù)的。每家多少捆,用處很大。一是用來夾障子,二是用來換房箔,三是用來編炕席,四是用來穿豆包簾子和編席織簍等,因此父親每年秋天都垛好防小孩禍害。
記得小時,因為玩箭稈穿,沒少挨父親的數(shù)叨和責(zé)罵。雖然有時贏回一抱碎箭稈,但也只能當(dāng)柴禾燒爐子。后來一個偶然機會,我們發(fā)明了柳條桿,再也用不著防備父親看護秫稈了。
那是有一次,我們玩箭稈穿時因為沒有選好穿桿,輸了不少箭稈籽,還挨彈了不少腦瓜崩。一氣之下,我跑到東下洼子薪炭林中,選了兩根柳條桿,大手指粗,溜直沉實。有了新工具,我們再玩時就輸少贏多了。無怪乎大人說:好使不如家什妙。
童年時代模仿能力最強,我的戰(zhàn)果讓伙伴們很眼饞,幾天便都換上柳條桿了。這樣,我們又處同一個比賽的起跑線上。桿,是柳條的,不能玩箭稈穿了,我便把柳條桿存放倉子里,等來年暖和再玩時重新使用。
記得一年在架小園子豆角時,我發(fā)現(xiàn)母親把我打穿柳條桿當(dāng)豆角架用了,為此我跟母親好頓急。母親說:“你別急,到秋后罷園保你照樣打穿!惫鏇]等到打穿時,豆角就卸架了,沒有耽誤我贏箭稈籽。
后來長大了,有時一想起這事,心里還一陣陣好笑:看來我的箭稈穿“一級兩用”,價值翻番,真得感謝母親的眼力呢。
記得在掰苞米時,小隊場院里又堆起苞米棒子。這個時候,我們便玩起苞米穿。苞米穗子后屁股插個榆樹枝,押籽形式與箭稈、柳條桿穿相同;I碼有時還是箭稈,有時便是苞米穗子,但苞米穗子輸沒了就爬小隊場院偷幾穗回來再玩,當(dāng)然也少不了讓看場院的儀二叔抓住幾回,不過也就踢幾頓炮腳就拉倒了。
童年的游戲,很單一,很單調(diào),可憐的幾樣,也只得變著法子玩。從箭稈穿,到柳條稈穿,再到苞米穿,其游戲規(guī)則都是相同的,其樂趣也都是一致的。箭稈穿
童年的記憶,是最扎實的,最不易忘掉的。時間一晃幾十年匆匆過去了,但眼前還經(jīng)常出現(xiàn)童年打穿時的情景,讓我的心時不時的又飛回到了那個天真快樂的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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