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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香里的愛
父親早早地等在門口,見到我,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問過父母的身體,敘完家常,我來到后院,五年前父親栽的那株杏樹,已是枝繁葉茂,掛果兩年了。貴妃杏屬早熟品種,個大肉厚核小,每年的5月20號左右,黃澄澄的杏子就熟透了,院子里彌漫著杏子甜甜的香味。
父親有高血壓病,一個月前,又得了腦梗塞,手麻腿軟,行走無力,在城里住了二十多天院,身體剛剛恢復(fù)。聽說我回來,不顧母親的勸阻,踩著凳子,攀上跳下,摘了滿滿一籃子杏。我瞥見父親的上衣袖口有片血跡,忙問怎么回事,父親笑笑說沒啥。母親說,你爸為了摘樹梢上幾個大杏子,胳膊被枝條劃破了,流了不少血。我要看父親的傷口,父親不讓,我堅(jiān)持要看,父親嗔怪地說,“你這娃子,有啥看的?不就是擦破點(diǎn)皮,都好了。”在我的強(qiáng)求下,父親很不情愿地解開袖口,露出黑紅色的胳膊,一道兩、三寸長的劃傷呈現(xiàn)在我的面前,“爸,你……”,撫著父親的傷口,我的鼻子一酸,有兩顆淚珠掉了下來。
母親告訴我,自栽下這棵杏樹,父親就像添了個寶貝似的,精心伺弄。冬天下了雪后,把院子里的積雪一锨一锨鏟凈,全部堆在樹根,說雪水養(yǎng)樹。春風(fēng)一吹,杏樹開花了,一片粉白,滿院飄香,父親搬個小板凳,坐在樹下,像個小孩似的,一朵一朵數(shù),邊數(shù)邊笑。今年杏花開時,遇到了“倒春寒”,杏花一朵朵掉落,父親愁得晚上覺都睡不好。杏子掛果了,父親又是施肥,又是澆水,杏子一天一天長,父親一天一天笑。杏子快熟時,常常有麻雀來啄果子,父親就坐在樹旁,見到麻雀飛來,就舉起手中的木棍趕,一點(diǎn)也不嫌麻煩。在父親的精心呵護(hù)下,才有了這香噴噴的貴妃杏。
“華,吃杏呀,”父親遞給我一個杏。
我感覺到了父親慈愛的目光,接過那個杏,輕輕剝開,咬了一口,又香又甜,就像父親的愛,甜蜜而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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