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約定
走過漫漫長冬,春天終于如期而至,曾經(jīng)許下的諾言也即將實現(xiàn)。
——題記
靜靜地,春來了,踏著她那輕快而優(yōu)雅的步伐,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于是,歡呼雀躍,萬物因你的出現(xiàn)而充滿生機。
但,美麗的春,我想問你,在我的家鄉(xiāng),安徽,你將生機傳送到那里了嗎?家鄉(xiāng)的草木有變青變綠嗎?那里的人民生活得好嗎?我的外公看到萬物復蘇,有展露笑顏嗎?回答我的,卻只有春淡淡的微笑。
于是,我只能自我想象,外公你現(xiàn)在可能在地里插秧,最近天氣晴朗,正是插秧的好季節(jié),你卷著褲腿,挽著衣袖,在田地里工作,汗水從你的額頭流下,你顧不得擦,要珍惜時間啊!你的雙目視力都降低了,耳朵也不再靈敏,可你舍不得去看醫(yī)院,一直拖著,你說,一大年紀了,都是要入土的人了,還看什么呀。終于,日暮西垂,你插得差不多了,才挑著擔回家,你的腳起了泡,在夕陽映襯下,你的身軀顯的是那樣瘦弱。外公,你總是這樣拼命。
清明節(jié)快要來了,我就要回老家了,我要去看一看您,告訴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同時,實現(xiàn)我們之間的約定。你說過當春天到來之時,清明節(jié),你將帶我一起去掃墓。當時的我不經(jīng)世事,還不知怎樣掃墓,聽到是我最愛的外公陪我,笑語盈盈地答應下來。為了這個約定,我一直等,終于,清明將至,我們之間的約定就要兌現(xiàn)了,我天天期盼,歲月,你快些,快些,那樣我就可以回老家,看到外公那憨厚的笑臉了。
可不曾想,我的甜蜜幻想破碎了。我用記得那一天,媽媽在深夜將我叫醒,泣不成聲地告訴我,外公,外公,他,他,去世了。原來迷糊的我馬上睡意全無,媽媽斷斷續(xù)續(xù)地告訴我外公那天去山上砍柴,想添些柴火,等我們回來,做頓好吃的',不想,下山時,竟失足摔了下去,等送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奄奄一息,最后搶救無效,死亡了。那一刻,我無法呼吸,我呆了,平時那樣健朗,樂觀的一個人,怎么會說死就死呢?況且他還答應過他的外孫女陪她一起掃墓,他還沒有履行約定呢,怎么可以說死就死,他不能死!他沒有權利死!我不準他就這樣輕易地離開我!
當年的清明節(jié),我住在了表姐家,我不想看到那般傷感的場面,我不想讓自己失控。但在深夜,我還是抑制不住,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一滴一滴灑落在地板上,地板上傳來的寒意刺激著我,我越哭聲越大,外公,你在哪兒,你的約定在哪兒,你怎么肯拋下你最愛的外孫女自己就這么孤身走了……
今年,春依舊如約而至,馬上要到清明了,我背起行囊,跟著父母坐車回到了老家。外公,你沒有信守承諾,帶我去掃墓,這次我自己去!
還有,外公,我要告訴你,你的外孫女,依然記得那個約定。但你自私地忘記了,所以,我詛咒你,永遠都記得我。在來世時,再當我的外公,再陪我履行這個約定,再續(xù)這斷塵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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