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的輞川情結(jié)
輞川的生活,在王維一生中有著巨大的意義。下面我們一起來看看!
一
眾所周知,輞川是大詩人王維一生中居住最久也最喜歡的一處居所,在這一期間詩人寫下了許多優(yōu)秀的詩章。“王維的輞川絕句,歷來為人所稱道,是他的代表作。”[1]可以這樣說,輞川對于王維的人格特征的形成與創(chuàng)作來說都有著不可替代的巨大的作用。
在輞川以前,王維也曾一度隱居過。但是不論是洛陽、嵩山還是終南這并不是真正的歸隱。而無可諱言更大程度上是其進(jìn)入官場的“終南捷徑”!這是唐朝下層知識分子進(jìn)入政治生活的最重要的捷徑之一(另一條捷徑就是“干諸侯”)。王維也不例外,幼年受到很好的文化熏陶并有著建功立業(yè)的熱情。二十一歲以前就寫出了《洛陽女兒行》、《桃園行》等著名詩篇,顯示出一個少年的非凡才情。其《送綦母潛落第返故鄉(xiāng)》“圣代無隱者,英靈盡來歸,遂令東山客,不得顧采薇”更是表現(xiàn)了他強(qiáng)烈的立功情思。此時的他,出入于權(quán)貴之門,希望得到推薦,并最終借助權(quán)貴進(jìn)身于朝庭。
很顯然,早期的王維并沒有一開始就與佛教結(jié)下深厚感情,即使在輞川時期,他也沒有放棄做官。他與佛教的感情是在他政治受挫折后與日俱增的。他創(chuàng)造性的將做官和隱居統(tǒng)一起來而使這兩種矛盾的思想得到了一種完美的解釋――半官半隱!他并不欣賞陶潛處理這一矛盾的'方式。他說:“近有陶潛……慚之不忍,而終身慚乎?”[
在王維看來,處身唐代的隱逸,與以往絕不相同,最本質(zhì)之處在于為保持精神的獨立性而不必摒棄世事,出處仕隱可以和諧為一體。出于對隱逸真諦別樣的領(lǐng)悟,王維經(jīng)營了這座距長安不遠(yuǎn)的郊野別墅園――輞川別業(yè),過起了亦官亦隱的生活,實踐了他“跡崆峒而身拖朱紱,朝承明而暮宿青靄”出處相宜的理想。這樣看來,王維之與輞川的偶然相遇中有一種必然。他對輞川有一種內(nèi)在的生命述求!輞川在詩人的眼中是最理想的居住所,是因為輞川能滿足他“進(jìn)而做官,退而隱”的內(nèi)在要求――這也就是本文所說的輞川情結(jié)。
在輞川生活的王維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在這一時期,由于政治上的失意,他思想中的退隱的成分越來越突出。“王維當(dāng)年回到長安后…開始走上一條回避現(xiàn)實斗爭,追求安適的生活道路。”[3]這條路毫無疑問得力于佛教的影響。而正是這擁有佛教的輞川生活讓他在藝術(shù)上達(dá)到了顛峰!
二
輞川的很多景觀其實都只是一些小丘小溪,但是作者卻給它們了以最極關(guān)懷。因此,輞川與王維的關(guān)系就不再是“景因人顯,名因文傳”或者“景因人生,文因景傳”[4]這種單間的對應(yīng),而是一種復(fù)雜的雙向建構(gòu)!正如我們前面所論述的那樣,王維眼中的輞川,不僅僅是取樂居住的地方,它與王維的“半官半隱”思想有著某種程度上的合拍。而輞川對于王維來說,絕不僅僅是提供游玩、只作怡情的場所。輞川深華了他對于佛性與禪的理解,造就了他的藝術(shù)巔峰。
輞川的美,使王維情不自禁地贊頌。然而他的贊美不像大多數(shù)其他別的文人僅僅高亢地贊揚(yáng)其景觀之美。(如王勃筆下的《滕王閣序》對該閣的美是大加渲染可以算作代表作)王維卻將自己的情感掩埋得很深。他的輞川諸作沒有一首是熱烈的,都充沛著一種淡淡的哲理。這很明顯得力于他這一時期對于佛理的研習(xí)與感悟,使他的輞川諸作達(dá)到了一種后人難以達(dá)到哲理的高度。
輞川諸作中的世界是一個絕對詳和的世界,這個世界里往往連人都沒有,它表達(dá)出天地自然的感悟。這一類作品如《文杏館》、《鹿柴》、《木蘭柴》、《柳浪》、《辛夷塢》等。現(xiàn)在我們具體討論一下他的《辛夷塢》。“木末芙蓉花,山中發(fā)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這是一個絕無塵世煙火甚至連人都沒有的自發(fā)的世界。作者摒棄了人欲,還萬物佛性。從事物本身出發(fā),真實地描述了山中芙蓉花的自然的一生。在這直述中表達(dá)了作者對于宇宙大世界“無目的卻合目的”[5]的哲思。實現(xiàn)了佛家“一花一世界,一葉一人生”的佛性體悟。獲得了“瞬間時間的永恒”[6]的神性快樂。不言而言盡,融入了濃郁的禪理,這也輞川諸作的基調(diào),貫穿著輞川諸作。使得在輞川詩中即使有人出現(xiàn),也絕不是俗世中充滿各種欲望的人,他們是那么自然,那么超脫,都有一種禪意的抒寫。如《白石灘》“清淺白石灘,綠浦向堪把,家住水東西,浣紗明月下。”人的出現(xiàn)是多么的自然與超然。沒有利害的計算,沒有人為的規(guī)定“巳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是那么隨和、自由舒適地“浣紗明月下”。“就在這普通的感悟中便可以超越,可以盤步晤,可以達(dá)到永恒一獲得那常住不滅的佛性。”[7]這難道不是一種超脫的禪意嗎?
這里所描繪的一切,都是他對于大自然的感悟,而感悟正是禪最重要的要求。在這些詩中,作者從來沒有清楚明白地告訴過我們什么,它需要我們?nèi)ジ形蚨皇抢硇缘慕庾x。表面上作者只是在直陳其事,然而作者將天地間的所有的事理都說透了,當(dāng)然這需要我們?nèi)ノ。他是將禪與詩完美結(jié)合的第一人,“詩佛”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的,而這一切都得力于輞川的生活,這一切都是他在輞川的生活中逐漸思考形成。輞川的美景使他有了深刻體悟佛性的契機(jī),深華了他對宇宙大片段的理解。而他也最終借助于對輞川景色的描寫、借助于詩歌創(chuàng)作表達(dá)出了他的思想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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