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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jīng)思無邪
因為那本《思無邪》,因此愛上了詩經(jīng)?鬃诱f:“詩三百,思無邪。”也許,那些被我們遺忘的詩歌,只不過是我們前生的無邪記憶。
(一)蒹葭
《詩經(jīng)》中印象最深刻的,莫過于“關(guān)關(guān)雉鳩,在河之洲”那句。
但其中最愛的,還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意境。
如同看著盛放在彼岸的蓮花——越接近而不可多得的絕望。
蒹葭,也就是那成片的蘆荻?砂惨馊缯f,它是離愛情最近的草。
我一直是很喜歡蘆葦蕩的,喜歡那大片的平易繁蕪,喜歡那陣陣風(fēng)吹過的嗚聲。
其實《秦風(fēng)》中的絕望感一直都很像蘆葦,有溫暖的色調(diào),只不過來不及觸及便會枯黃。
在離靈魂最遠的地方,也許會有美麗的蒹葭,不會枯黃,沒有絕望。
是誰說過,誰比誰清醒,誰比誰殘酷。
(二)采薇
薇——野豌豆。也許比蒹葭還要普通、平常。
但在我看過《詩經(jīng)·小雅·鹿鳴之什》后,突然開始關(guān)注這種紫色的小花。
待漫山遍野的薇綻放后,是不是故事就永遠不會落幕呢。
千年前,戍守的戰(zhàn)士曾以薇來思念家人;
千年前,伯夷和叔齊采薇而食,為保氣節(jié)而死。
細碎的紫色小花,它在傍晚的黑暗降臨之時,也許,美得像夜晚的星在閃爍。
想起一句詩——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盡望鄉(xiāng)。
采薇思鄉(xiāng)。
那永遠不會落幕的思念會不會比流水綿長。
(三)黍離
最后說“黍離”,是因為它出自“王風(fēng)”。
故國之思。黍離之悲。
想起南唐后主李煜的詩詞——小樓昨夜又東風(fēng),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對于李煜來說,朱顏易改,他也許只適合做一個詠春傷秋的文人,卻不夠格看著江山易主。
那也許是某個夏天的午后,灼眼的光遍灑荒涼的廢墟,遠處不時傳來孤雁的哀鳴。
某個士大夫的淚也許會代替亡國之情劃過他的衣襟。
你看你看,那故國從前的臉……
(終)彼岸
安意如把《詩經(jīng)》比作我們生命中的彼岸花。
我們心底曾經(jīng)響過的聲音,曾經(jīng)唱過的歌遙,都存活于心。
對安意如,不僅僅是欣賞。
對《詩經(jīng)》,不僅僅是喜愛。
彼岸,我們正跟隨安意如用詩的清雅去尋找,用經(jīng)的深邃去看詩。
前世的前世,我曾遺落過,也曾獲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