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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jīng)·國風(fēng)·鄭風(fēng)·東門之墠
原文:
東門之栗,有踐家室。豈不爾思?子不我即。
注釋:
1、墠(善shàn):經(jīng)過清除平整的土地。一作“壇”。“墠”猶“垣”,指堤。
2、茹藘(如綠rú lǜ):茜草,絳色染料。
3、阪(板bǎn):斜坡。頭兩句說東門外有堤,堤有阪,阪有茜草。
4、踐:齊,指排列整齊!都瘋鳌罚“踐,排列貌。”5、家室:指詩中女主人公自家的居室。
6、即:接觸。
譯文:
東門附近有廣場,茜草沿著山坡長。他家離我近咫尺,而人卻像在遠(yuǎn)方。
東門附近種板栗,房屋棟棟排得齊。哪會對你不想念,不肯親近只是你。
詩經(jīng)故事:
豐兒走了后,姬小蘭沖出了家門,也沒什么地方去,就在小巷里來回轉(zhuǎn)悠著;姬老伯老兩口喚老大、老二把小蘭看緊一點,別讓她一個人亂跑,晚飯時兩個哥哥把小蘭拽回了家。
“女子,不是爺娘不讓你嫁,可咱找人也得找個好人家啊!”姬老伯對小蘭說,“豐兒那一點不好?”“那小伙本人是不錯,可他是個奴呢!我姬家可是王室血脈,雖說是你爹爹沒有了爵位,可也是正經(jīng)有臉面的人呢,那些小商、小販、殺牛屠狗、種田賣菜、推車扒糞的尚且不能和我家般配,更何況一個無名無姓的奴了。”“奴怎么了?豐兒人好,子產(chǎn)相還說是娶了我后,就為他出籍的。”“女子啊,你不知道的,一人為奴,后代生生世世為奴呢!身家性命都是主人的,主人死也得陪死呢。雖說是能出奴籍,可終還有關(guān)聯(lián)的,子產(chǎn)相年紀(jì)大了,他喜歡豐,可難保他的后人也對豐好,你嫁了他,最少就成了半個奴,你讓爺娘怎么放心?” “可我老是想他的啊!”“讓你娘陪你回莊園去住住吧,過一陣請六婆給女子說一個好人家。”
第二天一早,姬小蘭就讓姬老太領(lǐng)著回了老屋,老屋在東門外,出了城后過得一條小河,上得一座小山,山坡上長滿了綠茵茵的茜草,山腳下是一遍栗樹林,栗林中圍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莊園,青瓦白墻,在綠蔭叢中有點醒目,但更多的是幽靜、典雅。
豐兒一覺醒來后,天已大亮了,覺得身上有了點力氣,就出來去書房伺候子產(chǎn),掃地、除塵、修剪花木后,泡上了一壺香茶,子產(chǎn)就到了書房了,“豐,今天這樣早啊?昨天的事怎樣?日子定下來了嗎?”“爺笑豐兒了呢。我還是安心做奴吧。”豐兒捧上一杯茶說,“咦,怎么回事呢?我不是已和庫里說了嗎?你用什么都盡管去拿,還有辦不成的事嗎?”“不干庫里的事呢,是我沒把事辦成,也就是個當(dāng)奴的命了。”“你給我仔細(xì)說說。”豐兒就把昨日的經(jīng)過細(xì)細(xì)的說了一遍,話還沒說完,子產(chǎn)就笑了:“我把你個夯貨,平時的機(jī)靈都跑那去了啊?這點小事也辦不成,真是白跟我這么多年了,哈哈哈哈。”“爺笑豐兒了。”“不笑你笑誰?去去去!別在我這呆著了,給你一個月的假,把你的機(jī)靈勁都用出來,去把這事辦好!剛受了一點銼,就沒精打采的了啊?好事多磨呢,過一個月再在我這里來回話。” 豐兒還在猶豫著呢,子產(chǎn)一腳踢著他的屁股說:“我讓庫里的劉管家?guī)湍,快滾!哈哈哈哈。”
吃早飯后,豐兒找到了劉管家,劉管家對他說:“爺已吩咐我多幫著你,男情女愿的,就是娘老子有點嫌棄,多大點事啊,今天保管給你辦好。”有劉管家操辦,這一番比昨日又更威風(fēng)了許多,一出門就是三輛車,第一輛拉滿了彩禮,絲綢絹緞、金銀珠寶擺的光彩耀眼,第二輛坐著豐兒和劉管家,收拾得比昨日更氣宇軒昂,后面一車坐著四個收拾得精神齊整的家丁,一出門就有很多的人圍著看熱鬧呢。半個時辰都沒有,全城都知道了。
可當(dāng)豐兒和劉管家到了小巷口時,姬家的門是緊鎖著的,那一家人都沒了去向,右鄰右舍也沒有言語的。
沒辦法,豐兒和劉管家只好又折了回去。擦黑時,打聽的人回來說有消息了,說姬老頭一家都出了東門回了莊園。
第二天一大早,豐兒就來到了那個小山坡上,看著栗樹林里的那一戶人家,看著那青瓦白墻,看著滿山綠油油的茜草,這小子唱上了:
東門之栗,有踐家室。豈不爾思?子不我即。
小院的門是緊閉著的,豐兒無法走進(jìn),也只好天天一大早就來到那山坡上,眼巴巴的瞅著尋附上漂亮的小莊園,希冀著遠(yuǎn)的能瞧上一眼,可終未能見。
鑒賞:
對此篇的主旨古今認(rèn)識較為一致,《毛詩序》雖冠上“刺亂”的字樣,但也不否認(rèn)寫的是“男女有不待禮而相奔”的內(nèi)容,鄭箋更明確說此是“女欲奔男之辭”。方玉潤《詩經(jīng)原始》則認(rèn)為是“托男女之情以寫君臣朋友之義”,也沒有離開“男女之情”。只有傅恒《詩義折中》看法特殊,認(rèn)為寫的是“思隱士”,他說:“賢人不仕而隱于圃,在東門之外除地為墠,植茜于陂,而作室其中。詩人知其賢也,故賦而嘆之。以為室在東門,雖若甚邇,而其人則意致甚遠(yuǎn),可望而不可即也。”似亦能自圓其說,故錄以備考。今人則多以為是戀歌,其中又有男詞、女詞或男女唱答之分。今從“女詞” 一說,視詩中所寫為女子的單相思。
此詩兩章的頭兩句應(yīng)合觀,詩人點明她所熱戀的男子的'住處及周圍環(huán)境。詩人愛屋及烏,在他的心目中這兒是非常優(yōu)美、非常迷人的。隨著她那深情的目光,可以看到城東那塊開闊的土坪,這是用人工開拓出來的,不消說,這也有著她所愛者的辛勤汗水,也許正因為這樣,她才特別用了一個“墠”字。緊挨著土坪有座小山坡,沿著山坡長滿了茜草,附近還有茂密成蔭的粟樹,她那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的小屋就座落其中。她凝望著,癡想著。茜草的根是染大紅色嫁衣最好的材料,而栗樹薪也是人們嫁娶要用的東西,這一下不免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jīng),忍不住要和盤托出自己的心事,這就是兩章詩的后兩句的內(nèi)心傾訴:首章詩人埋怨所戀者“其室則邇,其人甚遠(yuǎn)”。依常理,主人沒有外出,則室邇?nèi)私嗽?ldquo;室邇?nèi)诉h(yuǎn)”,十分反常。頭句是實寫,講的是實在的空間距離長度,后句則著眼于情感體驗,講的是詩人潛意識驅(qū)動下形成的心理距離長度。從下章兩句可知,造成這一心理距離長度的原因是:“豈不爾思,子不我即。”詩人是單相思,她雖想念著他,他卻無情于她,故覺得咫尺天涯。從“室邇?nèi)诉h(yuǎn)”的反差中,展現(xiàn)了詩人感情虛擲的委屈,愛情失落的痛苦,較之直說,顯得有簡約委婉之趣。姚際恒《詩經(jīng)通論》有一段精妙分析,他說:“‘其室則邇,其人甚遠(yuǎn)’,較《論語》所引‘豈不爾思,室是遠(yuǎn)而’所勝為多。彼言‘室遠(yuǎn)’,此偏言‘室邇’,而以‘遠(yuǎn)’字屬人,靈心妙手。又八字中不露一‘思’字,乃覺無非思,尤妙。‘思’字于下章始露之。‘子不我即’正釋 ‘人遠(yuǎn)’,又以見人遠(yuǎn)非果遠(yuǎn)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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