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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嘹喳咧散文
公司門口今年開了一家面食店,主打陜西特色面食,說來也怪,店名很奇特——嘹喳咧。
小店剛開業(yè)不久,曾在那里吃過一次炒面,但由于太咸了,后來很少去。直到一次,跟幾個同事一起,又去吃面,不過那次吃的是湯面,味道感覺還挺不錯的,從此可就惦記上了,總想找個機會,再去吃一次。
不料,每個周末,都是被俗事凡物纏身而不能前去,卻時時回味起那次那碗面的清香。
其實,這本是一家很普通的面食店,在珠海這城市比比皆是,何況以前也經(jīng)常去一家河南面館。
轉(zhuǎn)眼間,一周五天,一晃又過去了,這個周六,又加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重大問題的原因,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半,部門的同事都已經(jīng)撤退,我也該下班了。
離開辦公樓,夜幕早已降臨,冬天的天,黑得可真早啊!
一個人,漫步在公司園區(qū)。
雨后的夜晚,冷風瑟瑟,不禁遮了遮衣服,思緒卻回到了中午去加班的路上。
中午,和宿舍同事一起來加班,在路上,碰到了她。天冷了,估計她出去買衣服了,拎著大包小包的回來。每次的偶遇,總讓我心動不已,卻只有一個簡單的問候。
今天下午,她在干嗎呢?現(xiàn)在,晚上,她吃過飯了嗎?如果她還沒有吃過的話,正好,一起去那家面食店,喝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祛除這冬夜的清寒。
于是,從包里掏出電話,在猶豫中,撥了那個在心中默念了許多遍的號碼。
電話通了,一如既往,那熟悉的彩鈴在聽筒中歡唱,卻遲遲沒有她那甜美的聲音在電話中回蕩。
我能理解她曾經(jīng)的痛和傷,所以我不怪她,平靜地掛了電話,繼續(xù)向“嘹喳咧”走去。
那條熟悉的道路兩邊,以前都是熙熙攘攘,今夜卻有幾分蕭條,只有華燈依舊那么明亮。
不一會兒,就到了“嘹喳咧”門口,欲舉足入門,卻看到只有店主一家人,正圍在上次吃飯的小桌上,舉杯對飲,片片歡笑。
如此溫馨的一家,如此溫情的場面,怎可打擾?
正準備轉(zhuǎn)身離去,卻看到店主已經(jīng)起身,在親切地喊著:“吃什么呢?沒事,沒事!進來吧!
只得走進小店,坐在一個空桌旁。店主已經(jīng)走進后房,點火生爐了;店主的兒郎立即遞上來一張食譜,我邊看邊聽他隨機推薦的面類;女主人也準備好了一杯熱茶,放在我的手旁。
我就點了一個他推薦的不帶湯的餃子,在那里邊喝熱茶邊等待。過了一會兒,只見女主人取了一個小碗,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放在我的面前,親切地說,這是我們燉的排骨湯,嘗嘗吧。
突然間,我感覺好溫暖啊,一股熱流不由自主地從胸腔冉冉升起,不知道這是屋內(nèi)的溫暖,還是心里的溫暖,只是眼角微微有些濕潤,連連說著“謝謝,謝謝”。
我怎么就這么被感動了呢?
回想,這么多年,求學(xué)路,工作場,風風雨雨,一個人在外漂泊了這么多年,在飯店賓館吃過多少頓飯,而今天就這么一個小小的面食店,讓我如此激動,有回歸桑梓的熱切呢?
不一會兒,餃子煮好了,店主端上來,詳細地告訴我需要加什么作料在桌子那邊拿,之后,又回坐到自己的那桌上,端著酒杯,客氣地問我,要不要來一杯,我笑辭了。
吃著熱氣騰騰的餃子,喝著暖暖的排骨湯,我突然感覺到,此時此刻,我怎么就這么幸福呢?
在這幸福的包裹中,我又想起了曾經(jīng)的那些人,那些事;那個她,那件事。就是這些人,這些事,這個她,這件事,讓我時常激動不已,在這感激與感動之中,我不斷認識了自己,認識了社會,認識到了自己的存在——這一切,就是我存在的理由;這一切,就是我感恩的對象。人生,需要這樣的人,這樣的事。
西方有位哲人曾認為,人生其實是一個受罪懺悔的過程,也有幾分道理,可能人在上輩子或這輩子曾因為一些人,一些事,犯下過錯,從這方面講,我們存在,不僅要感恩,而且還要悔過。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以前總是笑一位朋友喜歡聽汪峰的那首歌《存在》,而今,卻也只有這首歌能與我共鳴:
多少人走著卻困在原地
多少人活著卻如同死去
多少人愛著卻好似分離
多少人笑著卻滿含淚滴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
誰明白生命已變?yōu)楹挝?/p>
是否找個借口繼續(xù)茍活
或是展翅高飛保持憤怒
我該如何存在
……
吃完那盤餃子,付過帳,謝了店主一家,我,又走進夜的朦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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