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鄉(xiāng)散文
已是仲秋時分,不見嫩草逼人,山花爛漫。乘興漫步,惟驚起麻雀兩三只,飛過小路,飛過田壟,飛過高壓線。
人們在田地里忙碌,勞作的辛苦已被豐收的汗水沖得干干凈凈,只有嘴角的笑意,越積越濃。送茶水的姑娘從山腳轉(zhuǎn)出,一曲山歌婉轉(zhuǎn),似在紅塵外,彩云間,那跟在她身邊的黑狗,左竄右跳,它當(dāng)然聽不懂什么,但它知道主人的快樂,當(dāng)它將自己的歡樂吻上在田壟上玩耍的小孩的臉上時,小弟弟響亮地哭了,那聲音,真切的好似傳自我的童年。
這里不是我的家鄉(xiāng),無人呼喚我的小名,田里的壯漢不是大哥,唱歌的姑娘也不是小妹,可我還是禁不住感動,驚心于這浮華外的厚樸。這里的金黃是豐收的真實,這里的汗水是勤勞的凝結(jié),這里的歌聲是快樂的傳唱,一切都很平淡,一切卻都自然,面對大伯向著我的那抹微笑,我似乎是接近了父親的身邊。
遠離家鄉(xiāng),也遠離了關(guān)懷,夕陽下,沒有牛羊的擁擠,也沒有母親的呼喚,腳踏堅硬的水泥路,我似乎背離了土地,生我養(yǎng)我的家鄉(xiāng)土地。我喜歡腳底沾泥的感覺,我更傾心于莊稼濃郁的香氣,躺在異鄉(xiāng)的田壟上,聽微風(fēng)清唱,聽蟲子吵鬧,聽孩子叫喊,我似乎又回到了故鄉(xiāng),在母親的視線內(nèi),在鄉(xiāng)親們的呵護下。
晚霞已歸去,田間一片寂靜,我默默獨坐,這田間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接近我的胸懷。我不該做異鄉(xiāng)人,應(yīng)該做一只普通的家鄉(xiāng)鳥,飛得不要太高,輕輕地飄起,緩緩地落下,掠過家鄉(xiāng)嫩綠的草尖,撲向炊煙的懷抱。
深夜里,我輾轉(zhuǎn)難眠,呼吸處全是莊稼濃郁的香氣,我好想入夢歸來,最好是家鄉(xiāng)豐收的秋季,在夕陽脈脈的斜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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