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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羊情結(jié)散文
初識石羊是孩提時在母親講述老一輩背鹽的往事中,那時石羊在我的意象中她只是一個出鹽的地方;再識石羊是念小學(xué)時,在一次父親的訓(xùn)話中偶然提及,原來父親曾在那里上過學(xué),原來那里還有孔廟、孔子銅像,原來那里還有在父親那個時代大姚的最高學(xué)府。后來相繼上了初中、高中、大學(xué),我對石羊的認識就不再局限在以上的意象中了。然而我對她的向往卻越來越強烈。
她離我的家鄉(xiāng)桂花并不遠,但俗人可能就是俗事多,多年來總未能成行,十二年前父親的去世使我懼怕了,因為我的脆弱,我不敢去追尋他當(dāng)年的腳印。這種遺憾隨著年齡的增長在心里堆積,使我心頭又多了一塊心病,連只要有父親的夢里就都會有石羊的影子,或許父親到現(xiàn)在還經(jīng)常去那里吧。我想我真的得下決心,得找出時間去一趟石羊,對,是一定要去的。
去年,我終于如愿以償循著父親當(dāng)年的腳印踏上了這塊我神往多年的故土。我的身心終于與她交融了。
站在這塊土地上我才知道原來我并不是很懂她,我知道的僅僅是她的一小部分。然而在其間我能依稀的感覺到石羊的鹽文化、儒教文化曾盛極一時。當(dāng)被稱為蠻荒之地的云南的大部分地域還在沉睡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醒來,并且用她的鹽文化和儒文化詮釋著她的魅力。如果把她比做一位母親的話,那么她身上的鹽就是滋養(yǎng)周邊兒女的乳汁,深厚的儒家文化便是她豐富的精神財富,她就這么年復(fù)一年不辭辛勞的哺育和培育著下一代。
如今,古老的鹽都她那曾經(jīng)擁有過的繁華,失落得很徹底,只能從依稀躺在路邊的建筑中還能看出點。然而站在了這塊土地上她的過去、現(xiàn)在就猶如一副畫展現(xiàn)在眼前。歲歲年年,人事滄桑,當(dāng)所有的繁華都曲終人散的時候,悠悠的香水河和石羊孔廟依然向人們講述著石羊古鎮(zhèn)曾有的輝煌。
石羊古稱白鹽井,系蒙氏時有羝(公羊)舔土,掘地取鹵得石似羊而得名。關(guān)于這個地名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龍女牧羊》。追溯歷史淵源,始于西漢,唐初置瀘南縣,后更名鹽泉縣,屬姚州都督府統(tǒng)轄。天寶以后,屬南詔管轄。在宋時曾是南方絲綢之路的一個重要驛站,商賈云集,這里有著由財富堆積起來的繁華,現(xiàn)今仍有許多當(dāng)年用青石板鋪成的人馬驛道遺址,各種騾馬蹄印清晰可見;還有那充滿氤氳濕氣的古鹽井還能讓人觸摸到歷史的痕跡。建于明洪武年間的孔廟和清康熙年間鑄成的孔子銅像、南北相對峙的南北二塔、“封氏節(jié)井”大型浮雕、古時的“七寺、八閣、九座庵”和穿鎮(zhèn)而過的石羊河(古稱香河)上的三步兩座橋無不折射出鹽文化鼎盛時期的繁榮景象。
座落于石羊鎮(zhèn)象嶺山腳下的孔廟及孔子銅像是整個古鎮(zhèn)的靈魂。整個孔廟占地面積6584平方米,建筑面積1616.8平方米,由大成殿、天子臺、朱子閣、倉圣祠、明倫堂、東廡、大成門、泮池、月拱橋、照壁等建筑組成。整個建筑格局采用中國古代宮殿衙署的庭院形式布置,講究縱橫軸線,突出主體建筑,兩側(cè)對稱排列次要建筑,形成一組頗具規(guī)模的建筑群。大成殿殿頂用黃、綠、藍、三色琉璃瓦覆蓋,門窗、木柱用朱漆彩畫,整座建筑雕梁畫棟,金碧輝煌。門頭上有乾隆、康熙等歷代皇帝、名人所題的“萬世師表”、“與天共參”、“圣集大成”等匾額,紅底金字,光彩奪目,殿內(nèi)供奉有始鑄于康熙38年,鑄成于康熙47年(1709年),高2.3米,重2.5噸,世界上最大、鑄造時間最早、工藝最精湛的孔子純銅像?粗^戴冕冠,手捧朝笏,儀態(tài)威嚴,正額端坐的孔子銅像,使我想到當(dāng)年父親前往石羊求學(xué)的歷程,父親的仁愛、聰慧、睿智或許與石羊深厚的孔子儒家文化的底蘊有著些許的關(guān)系。我雖不才,但是我依然在心底有那么一個小小的小心事,所以從不信什么神佑的我,就在那天卻在孔夫子的銅像面前就那么虔誠的跪下了,口里還念念有詞。不為別的,只是想讓我能更象我的父親。
在孔廟的東西兩廡供有孔子七十二賢人塑像,七十二賢人的形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里面還保存有一塊著名的封世節(jié)井浮雕,浮雕由6塊大理石直縫拼成,高2.2米,寬4.1米,畫中有人物80多個,馬28匹,刻繪于道光二十一年(1842年),其畫面上部為石羊名賦,中部為石羊風(fēng)光,下部為明末清初張虎帶兵攻石羊的歷史事件。是明清時期石羊歷史的一個縮影,被外界稱為刻在石頭上的清明上河圖。
在孔廟座落地象嶺山腳,香水河南北還有始于漢,盛于唐的古鹽井。早在西漢,白鹽井就已發(fā)現(xiàn)食鹽并挖井取鹽,先后開辟井硐百余口,各井硐一直劃分為五井區(qū):即觀音井、舊井、喬井、尾井、界井等五井區(qū),至明清時期,共有鹽井56井;至1949年前,尚有涉鹵井70余口。曾有詩云:觀舊喬界尾五井,熬鹵制鹽財源開。大灶小灶雞窩灶,桶鹽盆鹽佛像鹽。車水馬龍羊城郡,萬賈云集四方交。一泓鹵水千年味,兩岸青山萬壽青。時至今日,靈羊井和慶豐井仍在使用之中?粗@些古鹽井,眼前似乎又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我的曾祖父母們從老家出發(fā)爬山越嶺前往石羊背鹽的情景,心里有幾許澀澀的酸楚。那是怎樣的一種艱辛,現(xiàn)在的我們是無法體會到的。
這里民族文化豐富多彩,民間集會較多,有“龍王會、觀音會、開井節(jié)、楊梅節(jié)”。我來時并沒有趕上集會,可是對一個比較好吃的人來說,在這里真的可以解解饞,古鎮(zhèn)的風(fēng)味小吃頗多,有椒鹽餅,黃粉湯,醬米線,鹽燜雞,菜盒子,金錢酥,眉毛酥,油炸果,抓餅,鍋貼,棗子糖等,其風(fēng)味既有皇室傳統(tǒng),又繼承滇味的精華,使人贊不絕口,深受游客喜愛。對于我來說我最情有獨鐘的還是椒鹽餅、鹽燜雞和鍋貼,當(dāng)然了這里的小土餅?zāi)强墒呛贸缘牟坏昧?如果你真來到這里了你可千萬不能錯過了。
當(dāng)要離開,回眸相望時,心中總還是那樣的牽掛,總還是那樣的不舍,我只能再次和她約定,只要有時間我還要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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