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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樹花開,不依傍,不尋找散文隨筆

時間:2022-06-11 13:40:58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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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樹花開,不依傍,不尋找散文隨筆

  早起,站在陽臺上看去,空地上的李樹花開。昨晚的雷聲轟隆,震顫了一簇一簇花的抽離。

一樹花開,不依傍,不尋找散文隨筆

  小樓一夜聽春雨。果然雨后的樹,濕了的心思一朵一朵,白色的,帶著雨。

  昨晚的暮色中,見它一株,四月芳菲盡處,開出花來,不覺擔心起它的孤孑。并不繁茂的枝椏,疏落交錯地欹斜著。深棕色的枝干,白色的瓣兒,黃色的蕊,搭配得那樣舒服。那花,沒有規(guī)矩地排列著,有的徑自長到頂尖上,作鳥瞰之狀。我不禁多看了它幾眼。

  本以為這株正對著我窗的李樹,今春不會開了。它沒有結(jié)群前幾日的其余幾株一起盛綻。直到今天,也是靜放的那樣有分寸感,有好幾個還是含苞的。

  這可愛的葩兒,如此后知后覺,吸引了我的急切和愛憐。而它似乎已不為周圍的樹都開花而慌張了。有自己的節(jié)奏和時機,也是這一年來磨礪的從容吧。

  它不言,下自成蹊。樹旁還有頑皮人在運動跳躍,將球衣掛在它的枝上。樹下,沒有故事發(fā)生。比如一種幽默邂逅另一種孤獨;比如一種靈動偶遇一種怦然。毫不離奇,再平常不過的空氣里,日子繼續(xù)。

  靜立在無風(fēng)的月光里,李須遜月三分亮,月卻輸李一段香。我也默默地聯(lián)想,不禁失笑。見它獨個一株,悠悠地凝固成一幅畫,素雅著不依傍,也不孤單,心里這才輕松下來。

  或是抖落在夕下的晚風(fēng)中,穿透花瓣的飛揚,跌落在泥土的一角,折疊出白色的褶皺。我細數(shù)著每一道或深或淺的印跡,于記憶荒蕪之處,往事潮濕了心中陽光的味道。

  卻也不覺它身不由己,只見它身體搖擺,內(nèi)心磐定,毫不恐惴。

  去年春的時候,它也開的很晚,它尋著還剩的另一株,陪伴它。在冷風(fēng)中,也不怕呢。它們整整晚了十幾天。

  那該結(jié)實的時候,只有寥寥可數(shù)的幾個青澀的果子掛在葉子中間,搖搖欲墜。在未長成紅色的誘人之前,被幾個孩童,調(diào)皮地打落。

  但畢意它也是開過花,結(jié)過果子的,駁論了人們眼光的歧意,也維護了作為一棵樹的尊嚴和榮譽。

  李樹,和有些樹一樣先開的花,還沒長出葉。不用顧慮葉子淹沒花意,但無葉的花也略顯寡淡。那花是北方最尋常不過的了。此刻,曉風(fēng)吹來,花瓣點點,馨香從蕊中散放出來,不夸張。性情中人,忽然注意到了它,發(fā)現(xiàn)忽略了它好些年。想來,也是虧欠了它一份懂得與欣賞。

  李樹的枝不若柳條柔碧絲絳搖曳低垂著奢華,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恰如其分。也不若松枝,直直向上或平伸,硬朗的無拘束,強勢的不可抗衡。李樹平平的,沒有婆娑的長勢。李花淡淡的,沒有妖嬈的馥郁。不崎嶇,不顛簸,平平淡淡多好。

  不覺想起有位禪師,吃過咸 菜,回答闕疑的人說,咸有咸的滋味兒。喝過茶水,回答不解的人道,淡有淡的滋味兒。當即覺得隨遇而安也是勇敢。

  這平凡的花,平淡的香,平靜的開,它是勇敢的。勇敢到不用混跡在茫;êV胁庞邪踩,勇敢到自己一株也能生出坦蕩與沉著的力量!

  晨光中,蕊中的秘密在低喃,像少女的微咳,陪伴夜歸人一寸一寸的孤單。貼近它,做一個清風(fēng)之外心疼它的耳語人。

  就這樣的長著,不必重復(fù)過去的某一天,不必依傍,不必尋找。即使開在晚些時候的節(jié)令里也不恐惴,依然長成自己喜歡的另一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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