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關(guān)推薦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通用13篇)
在日常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一定都接觸過散文吧?狹義上的散文是指與詩歌、小說、戲劇并行的一種文學體裁。你有了解過散文的寫作嗎?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歡迎大家借鑒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1
依稀記得上初中以前,家里沒有電燈,油燈是我們照明的工具。
那時候,母親在黑咕隆咚的廚房做飯要靠油燈,我們寫作業(yè)要靠油燈,外婆做針線活也要靠油燈。所以,鄉(xiāng)村寂寞的長夜里,油燈照亮的地方就成了我們?nèi)胰司奂乃凇?/p>
吃飯的時候,尤其是母親做了些好飯菜,油燈就擺放在飯桌中央,因為燈光很幽暗,總?cè)滩蛔∮每曜訐芘獛紫聼粜,想讓燈苗燃得更旺一些,以便看清楚盤里的菜。每當這個時候,母親總是說:“饞老婆撥燈”。于是大家都住了手,在昏黃的燈光下埋頭吃飯。
過年的時候,父親會用紅紙給我們糊燈籠,燈籠里也點著個小油燈。正月十五的夜里,我們就提著燈籠到街上走。有時風吹火苗引著了燈籠;有時也會有壞小子把一個小爆竹扔到燈籠里,啪的一聲響,紙燈籠碎成幾瓣,或崩出幾個大窟窿,我們就哭著回家求大人再給做一個。
最讓人羨慕的是有人提著玻璃罩的小馬燈。不怕風吹,照得又遠,于是我們就幻想著自己也有個漂亮的小馬燈,在正月十五的夜里,挑著小馬燈走在小伙伴的前面,挺著胸脯跑著,鬧著。
油燈也是我們那個時候上小學必備的工具。快考初中的時候,老師晚上給我們補課,但校園里老是停電,有的時候甚至好幾天不來電。老師就讓我們每張桌上都預備一盞油燈,停電的時候就靠油燈繼續(xù)講課,F(xiàn)在想起來,那樣的情景真是一道難得的.風景呢!幾十盞各色的油燈一起點亮,映著一張張瞌睡的小臉兒。偶爾一打瞌睡,燈苗就燎了頭發(fā),滋的一聲后,就聞到焦糊的味道,一個激靈,睡意全消。每當這個時候,老師就在講臺上大聲地說:“某某某又做夢了吧?”惹得大家一陣歡笑,也把大家的情緒活躍了一下。
那時候,特愿意拿個瓶子幫家里到供銷社買煤油,母親總會多給一兩分錢,買一兩塊水果糖,含在嘴里,一路美滋滋地走回家去。
時隔多年,現(xiàn)在電燈已經(jīng)普及了,五顏六色的彩燈裝點著我們的生活,夜幕降臨的時候,霓虹閃爍、色彩紛呈。只是,現(xiàn)在恐怕有的小孩子連什么是油燈都不知道了,即使知道油燈是什么的人,油燈也只是作為一個時代的象征留在了記憶里。但油燈帶給我的回憶太多了,所以在多年之后,我還是留戀油燈下的許多往事。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2
小學位于村口一處高崗上,村里的孩子上學都要過一條小河。河邊的黃茅白葦十分茂盛,放眼望去能一洗塵目。河道里擺著幾塊墊腳的石墩,踩著可走到河的另一端,爬上斜坡就是那所不大的校園了。
我讀小學時,教室里沒有電,每天晨讀或者晚自習,都要點起煤油燈照明。煤油燈次第燃起,燈光連成一片,教室里亮堂堂的。風稍大一些豆大的火苗就開始跳躍,忽明忽暗,火苗拖著裊娜的黑尾巴在微風中搖擺不定,仿佛扶不起來的紅臉醉漢。
看校的老貴孤身一人,五十多歲,古銅色皮膚,黝黑的臉膛,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喜歡收集墨水瓶,他那間不大的宿舍里,堆放著大大小小的墨水瓶,圓的`、方的,各種顏色的都有,每個瓶子他都揭去標簽,清洗的干干凈凈。
老貴好酒,工資基本上都用來買酒了,經(jīng)常醉醺醺的,大老遠就能聞到滿嘴的酒氣。但是他從來不會耽誤正事,只要晚間的下課鈴一響,他就會提著馬燈準時出現(xiàn)在校門口,帶著酒氣和學生打招呼。
那個時候,學校里大都是民辦教師。他們一邊教書,一邊惦記著農(nóng)活,只要一放學,紛紛找借口朝家趕。農(nóng)忙時,老貴就負責看著我們上自習,他從不講話,雕塑一般坐在講臺上,表情嚴肅,兩只不停閃爍的眼睛捕捉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一陣風吹過,桌上煤油燈微弱的火苗便閃閃爍爍,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他便趕緊伸出一只手來,用手巴掌擋住一股股冷風,煤油燈的火苗雖然還是驚恐地搖曳不定,卻已安穩(wěn)了許多……
誰的煤油燈壞了,只要說一聲,老貴很快就會用收集的墨水瓶做一個小巧而精致的煤油燈。他把牙膏皮下部剪去,留下管頭和肩部,把剪去的牙膏皮剪開后卷成圓筒,然后穿過管頭小孔,放進墨水瓶,一個簡易的煤油燈就做成了,教室里的煤油燈就這樣一盞一盞多了起來。棉線的燈芯,燃起后總給人帶來明亮的心境,煤油燈下映出老貴臉上難得一見的微笑。
鄉(xiāng)村的夜晚,煤油燈是生活的主角。放學時,那閃閃的燈影,星星一般。老貴提著一盞馬燈走在前面,把我們一個個送過河。落雨前的夜,星星也沒有,小路就更無法辨認,有時,老貴還要背著膽小的女生過河。第二天一早,他還會站在村口,在老槐樹下掛起馬燈,只要看到村口昏黃的燈光,父母就知道該叫醒我們?nèi)ド蠈W了?葱J抢腺F的工作,接送我們是分外之事,但是他從不馬虎,總和時鐘一樣準時出現(xiàn)在那里。
深秋的早晨,踩著一層層金黃的樹葉,端著煤油燈趕路,那光暈就像一個圈,始終把人罩在里面,隨著身影慢慢移動,腳下的黃葉沙沙作響,黑漆漆的夜里,只能看到眼前的光明。看到村口老槐樹下的馬燈,我們心里就會溫暖起來,昏暗微弱的燈光,給漆黑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一絲明亮和溫暖。
多年過去了,那朝聚暮散的燈火已經(jīng)遠去了,老貴也淡出了我的生活,但是那微弱的煤油燈曾經(jīng)在歲月深處亮過,給我?guī)硇┰S溫暖的回憶。每當想起小學的生活,除了那些老師,我還會想起一瘸一拐的老貴,提著一盞馬燈在夜空里守望。年代愈久,留下的印記就愈發(fā)顯其光澤。
一個人能給別人的生活帶來哪怕一絲的光明,或許這已經(jīng)夠了。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3
不知怎的,倒是突然十分想念起煤油燈來。一股淡淡的煤油味飄來,橘色的背景里,如豆般昏黃的燈光在我的眼前閃動,暖暖的,柔柔的,在曾經(jīng)鄉(xiāng)村漆黑的夜晚訴說著遠去的寂寞和冷暖。
我的老家就坐落在群山之間的山旮旯里,那幾間算不上氣派的老屋像幾個燈籠,不規(guī)則地斜掛在山坡上。如歌的歲月里,鐫刻著久遠的記憶。那時的鄉(xiāng)村沒有電燈,每到了夜晚,就會漆黑一片,祖?zhèn)飨聛淼拿河蜔舯愠闪宋ㄒ荒軌蛴脕碚彰鞯墓ぞ。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微弱的燈光,給漆黑寂寞的山村添了些許神秘,也給我的童年生活升起一道霞光。遇著每個月的十五,倘若天晴,月亮的銀輝便會如水般從窗戶瀉下,在我和奶奶的身邊輕輕地流淌。那個時候,我總會吹滅煤油燈,抬頭看著圓圓的月亮,依偎在奶奶溫暖的懷里,聽她給我講許許多多讓我驚嘆不已的故事,奶奶講的每一個故事都很好聽,時間彷佛就停止了,靜悄悄的夜晚,只有奶奶和我以及故事里的萬物,奶奶輕輕地拍打著我,她的聲音常常會伴隨著我漸漸濃厚的睡意而越來越小,直到我進入夢鄉(xiāng)。
上世紀的七八十年代,家鄉(xiāng)沒有電。煤油燈是農(nóng)村必須的照明用具,個別家境好一點的家庭用罩子燈,但大多數(shù)人家用的煤油燈是自制的。煤油燈的做法比較簡單,在小西藥瓶或者墨水瓶的蓋子上鉆出一個小孔,用薄薄的鐵皮卷一個筷子一般粗細、兩寸左右長的鐵筒,然后插進瓶蓋的孔里面,再在鐵筒里面穿上“捻子”,往瓶子里倒上煤油,一盞小小的煤油燈就做好了。所謂的“捻子”是用棉花擰成的細繩,棉花最好是新的,要是實在沒有,就從穿過的舊棉襖或是被褥里掏一點,但必須要干凈,不然影響燈的亮度,將新的`白色的棉線擰在一起也可以做成“捻子”,但是這種做法很浪費線,所以大多數(shù)人用棉花。
煤油燈可拴了細鐵絲掛在墻上,放在窗臺上、柜子上、灶臺上、飯桌上,也可裝在紙糊的燈籠里在戶外用來照明。那弱弱的燈光在黑戚戚的夜晚映照著鄉(xiāng)親們的苦樂生活。煤油燈的煙很大,屋子里用報紙糊的墻壁上,常常會被熏出一塊塊的黑色斑點。
山鄉(xiāng)的冬夜寒冷而漫長,也正好趕上農(nóng)閑時節(jié)。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家家戶戶的煤油燈就亮了。我會早早地吃了晚飯,爬上熱烘烘的土炕,攤開作業(yè)本寫作業(yè),溫習功課。這時,媽媽會將煤油燈撥到最亮,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她嫻熟地做著手里的針線活,有時縫補我穿破的鞋襪和衣物,有時用細麻繩納著鞋底,納鞋底時發(fā)出的“嗤嗤”的聲響,現(xiàn)在想來依然那么熟悉。媽媽擰麻繩的手藝也很好,她將買來的麻絲掛在墻上,輕輕地抽下一根,一頭捏在手里,一頭拴在“擰車”上,用手腕不斷轉(zhuǎn)動擰車的同時添上麻絲,擰車“吱吱扭扭”的響聲時常會伴著我進入夢鄉(xiāng)。有時一覺醒來,睡眼朦朧中依然看見媽媽在煤油燈下忙著手中的活計。那時媽媽的眼睛非常好使,她做的一雙雙布鞋很好看,是我在同伴們跟前引以為傲的資本,一直陪伴我走完了求學之路。今天,我依然固執(zhí)地認為媽媽做的布鞋是全世界最漂亮、最舒適的鞋子。
在煤油燈下,我體驗到了父輩們的艱辛,更多的是品嘗到了親情的溫暖。童年的記憶是難以忘懷的,那珍藏在記憶深處的小小的煤油燈一次次豐盈和溫暖著我的夢境和人生,一次次驅(qū)散我心頭的陰霾和寒冷,在我前行的路上劃過一道道斑斕的彩虹!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4
油燈,是我很久遠的記憶了。記得小時候俺家用一個淺淺的黑瓷碗,里面倒些豆油,一條由棉花捻成的油捻插在里面,用火柴點亮芯,便發(fā)出昏黃的燈光。
冬天來了,日短夜長。家沒有鐘表,娘白天看日頭,夜里看月亮,憑著生物鐘,一日三餐,打點著吃喝,細數(shù)著四季的時光。
不過也有弄不準的時候,若覺得該到早晨做飯的時候了,對面屋又沒動靜,就得起來,看看鄰居的窗都亮沒亮,若沒個亮,就望望星星,再望望月亮。那時的女人們都很精神,只要外面一有動靜,她們就會驚醒了,生怕做晚了飯,誤了男人上班的時辰。
娘一點一滴地節(jié)省著,每人每月供應(yīng)的二兩食用油,既要改善家人生活,又要有些個儲備。平時總是早早起來,悄悄地摸著黑穿衣裳,然后下地去尋放火柴那個固定的地方,點上油燈,叫起姐來去拉風箱。
娘拿起鍋蓋上的葫蘆瓢,舀一瓢帶冰碴的水,冰碴把瓢撞個三響。
話說娘把一盆熱水端進屋里,姐去燒水拉風箱,水開了,娘把一鍋玉米餅子貼上。
飯做好了,娘就叫我們起床,掫了被疊上,一家六口人六張臉,一盆洗臉水一洗,一條毛巾一抿,盥洗就停當了。
我們洗完臉,娘已把一簾大餅子擺到了桌上,一家人圍坐在桌子旁其樂融融吃起來。
幾年以后市面上有了一種小巧的玻璃瓶煤油燈,當時玻璃制品也是非常少的。其實做工非常簡單,就是一塊比瓶口稍大一點的小圓鐵片,中間插一帶孔的鐵管,裝一燈芯,油沒了打開蓋裝滿,芯燒短了,或想讓它亮一點就再用錐子挑一挑燈芯就可以了。
爹買回這個小洋油燈,全家都特歡喜,我和弟當然又會跟對面屋顯擺一番了,劉嬸和孩子們也好生羨慕地欣賞著。
那時煤油時常脫銷,有時煤油質(zhì)量也不好,點時間長了屋里就煙氣熏熏的一股味,就得開窗放一放。記得那年我剛上小學,作業(yè)寫得很慢,有時作業(yè)寫不完,娘就會邊數(shù)叨著我邊調(diào)大燈芯,我就湊在油燈下認真寫起作業(yè)來,一不小心會把我的頭發(fā)燎得嗞嗞作響,作業(yè)寫完鼻孔都掛上了黑煙灰,用手一抹就變成了個花臉貓,弟捂著嘴笑我,我還不知咋回事呢。
那時屋里也不糊棚,就裸著原始的房笆。點上煤油燈后,冒出的小黑尾巴灰,飄飄悠悠地落在了屋頂?shù)娜敯薯殐荷。春夏秋冬小黑尾巴灰直往上薰,久而久之就像男人的胡須越蓄越長,只等到臘月二十三,娘就會綁個大笤帚把那黑胡須連同那葦笆上的蜘蛛網(wǎng)一同掃光。
除夕本應(yīng)快樂守夜,但那油燈點時間長了煙會很嗆的。白天娘就已經(jīng)把餃子餡和面都準備好了,晚上娘和姐包著餃子,我和弟就去對面屋找大丫小小子們玩,那時候大年三十,唯一的玩耍就是放小炮了。餃子包好了了,屋里煙氣熏熏的,娘把油燈拿到了外屋,頓時亮堂了。閃爍的油燈,昏黃的窗,燃燒著希望。
沒有戲匣子,沒有音樂。一掛小鞭放完,白面餃撈出一簾子,弟就開吃,希望能吃到那個包有一分鋼镚的幸運的餃子,誰也沒吃到,他就在剩下的餃子上挨個扎。娘吃到啦,卻把帶著硬幣的餃子悄悄地放到弟的碗里。弟瞧瞧,欣然叫道:“我吃到福了!我有福!”“哼!娘給你的,不知羞!給你你就要,那是娘的福!”弟無語,娘乜斜著眼睛沒吱聲:“”見娘不悅,我說:“娘過年咱再包餃子放兩個镚!”“嗯!過年咱再包放六個镚!每人一個,都有福!”“娘!過年我要吃著,我就給您,讓您有福!”我說。“好!好!好!咱全家人都有福,娘才高興呢!”“娘!過年我要吃著我也給您!”弟像明白了什么,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說了一句慬事的話。娘笑著撫摸了一把弟的小腦袋!“好!好!好!我的.孩子們真慬事!”倆姐給爹娘往碗里挾著餃子說:”祝爹娘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好!好!好!”聽到孩子們的祝福!爹娘的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融融的歡樂伴著昏黃的燈光,縈繞著六口之家的小熱炕。
講了故事,猜了謎語,沒了爆竹聲,走了回家過年的月亮。只有漫天的星斗眨著不倦眼睛閃著淡淡銀光。
煤油燈還跳躍著,娘總說三十晚上最好點一宿燈,俺又怕嗆。娘開門放了放煙,就弄個小碟兒倒點豆油。捻個細細的棉花捻兒,說在屋里再點上一會兒。爹和弟已經(jīng)睡了,我們也不好嘮嗑,也困啦。娘把個煤油燈剪小了芯,放在了一年四季,夜里都不見亮的外屋地。我睡著了,也不知娘啥時候上的炕。
我醒啦!啊,那真是個幸福的夜,起夜時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亮。不知什么時候娘已吹了屋里的燈,留下外屋地那盞煤油燈,在寒冷的除夕之夜閃耀著祈福愿望,迎接著新春的吉祥!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5
如今火柴這玩意兒,在市場上已是物以稀了!但卻還是有的,也不貴。前不久我就買了一打,才一元錢。記得小時候大家都稱其為洋火,據(jù)說是洋人生產(chǎn)的。
當我第一次聽說洋火是外國人做的,很是納悶。為什么我們中國人不會生產(chǎn)呢?于是取出一根,用手指甲輕輕地刮了刮頭上的硝。心想:“也不過如此!”上課后,我才慢慢地將“洋火”改說成“火柴”,意思是講中國話,不說洋的。不過父輩們的生活習慣還是名曰“洋火”。因為洋火在父輩們的身上深深地烙上了恥辱的印記,記錄了一段凋零落魄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大中國。
和洋火最為接近的東西莫過于煤油燈了,它也是當時的日常用品之一。隨便拿一個什么瓶瓶罐罐,在它的蓋上鉆上一個小孔,插上一根圓形的細鐵管,管內(nèi)接上一根棉紗做的燈芯,也就成了一個簡易的輕便的照亮器具了。精細些的,則可以在商店里買到。不過現(xiàn)在是退出了商柜,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不知道偏遠的地區(qū)還會不會用的上呢?不過,煤油在專賣店里是能夠買得到的,因為有些人會拿煤油做那種打氣式的爐子的燃料。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瞎燈熄火的,我隨手摸了個搪瓷把缸,倒了滿杯的冷開水。因為那個渴啊,所以就一口氣把它喝下了肚子。之后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味道,這時母親點著煤油燈過來了,我借著模糊的燈光,左看右瞧的,才明白自己拿到了一只裝肥皂用的把缸。
“你怎么那樣蠢哦!”母親笑著埋怨道:“第一口味道都吃不出來?”
我知道是自作自受了,但作為小孩子的我還是甚覺后怕。趕緊慌慌張張地跑去問父親要不要緊?會怎樣?父親見狀,趕忙上前安慰,“不要緊了,就只當洗了一回腸!”雖然說是這么說,但是在一段時日內(nèi),我總覺著心里有那么的'一個結(jié),像是吃了一只蒼蠅。
可見,煤油燈在當時是多么的重要!
而每當淫雨霏霏連夜不開的時候,四周都黑洞洞的,大家總喜歡坐在昏暗的燈光旁說說話。母親則會做些針線活兒,有時也會用手上的剪刀剪去那燒焦的燈芯頭,然后往上挑了挑,火光頓時會亮很多?墒牵瑹艄鈪s引來了一大群的飛蛾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緊接著就上演了一幕飛蛾撲火的表演。小飛蟲們也爭先恐后地撞擊著火焰,也就時不時地聽到喳喳的蟲子被燒的聲響了。時間一久,那一股燒焦的味兒就自然而然地出來了。
可最有趣的要算昏暗燈光下的影子了!方方的長長的,有時印在木壁上;有時掛在石灰墻上;有時又落在門檻上;有時又省在左貓在右了。雖然沒有在皓月當空中的鋪在大地上的柔影好看,但是它厚重也實在。它是鄉(xiāng)下的那種原始生活的折射點,是那么得真切;是那么得純樸;是那么地讓人想起來就覺著舒心;是那么地叫人回味起來就甚感原汁原味。不知不覺也就對它有些神往了!也就喜歡上了這種的跟屁蟲了!
“我踩!我踩!”這是小伙伴們在玩相互地踩別人的影子的游戲。一方終于踩到了別人的影子,高興地叫了起來,“我踩到了!我踩到了啊!”一方則不服氣地也不認輸?shù)馗分,一定要踩回來為止。那純真的笑音在夜空中回蕩,快樂是屬于他們的?/p>
而今,這兩種以前的日常必須品,隨著歲月的流逝,已慢慢地退出了歷史舞臺,都快要被人遺忘了。年青一代,甚至連煤油燈都沒有瞧過。我也曾聽說過這樣的一回事:一個從來都沒有下過鄉(xiāng)的城里小伙,有一次突然下鄉(xiāng)了,親眼目睹了母雞下了一個蛋,興奮的他抱起母雞,左吻吻右吻吻,還伸出了舌頭來舔那只母雞身上的雞毛,硬說做母親的就是很偉大!
當然,聽后也只能是笑笑。想想也是,時過境遷,環(huán)境處人。不過閑暇的時候,我們也會偶爾談及煤油燈和洋火的故事。比如說像我一樣瞎燈熄火的拿錯東西。
總而言之,它們代表了一個歲月,是那個年代的特征,也是那個時代的記憶。因為它們就在父輩們的身旁、手邊!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6
一九七五年,因為父親工作調(diào)動,我們家從懸羊砬子搬到了現(xiàn)在的干溝子村,那時候電力供應(yīng)極不穩(wěn)定,經(jīng)常斷電,家中會常備一盞煤油燈,是農(nóng)戶家中不可或缺的照明工具,在很長時間內(nèi)既是夜晚生活上照明,也是有學生的家庭學習必備的工具。
這是一種極簡陋的燈具,多半是用一個空的罐頭瓶子,在蓋子上開一個口,倒過來將棉線擰成的燈芯抽出來,用一個跟蓋子口等長的薄鐵片鑲嵌著燈芯。然后將罐頭瓶子里面裝滿煤油,用火點燃浸過油的燈芯后,一個煤油燈就開始工作了。
搬到新的村莊,住的是三間草屋,到了晚上,停電的日子,一盞煤油燈就成了家里唯一的光源。燈火如豆隨著潛入夜的風搖搖曳曳著,微弱的光暈散開來,屋子里彌漫著淡淡的煤油味,一覺一覺地醒來,燈下多半是母親辛勞的身影,看到印在墻上的有些變形的母親清瘦的影子,便會翻個身沉沉地睡去。
真正感覺到煤油燈的溫暖是在七六年七月末,唐山大地震時期,父親隨隊去大寨參觀學習。因地震被隔于山東,母親擔心父親的行程,又沒有人可以討個主意。恰好表姨家的大表哥從參場來探親。到了夜晚,我獨自一個人在西屋玩耍,突然停了電,白天就感覺到親人對形勢的緊張而壓抑的情緒及對黑暗的恐懼,高聲地嚎叫著,大表哥聞聲從東屋趕來,一手端著煤油燈,一手把我抱起走到東屋。到了母親的懷里,漸漸地抽噎著睡去。這件事情,開啟了童年的心智,感覺從這個黑暗的夜晚開始,告別了稚童的懵懂混沌狀態(tài),同時也打開了對黑暗的恐懼心理,在接下來很長的.時間內(nèi),不敢獨自處于黑暗中。
后期因物資漸豐,煤油燈多被裝有蠟燭的燈籠代替。在我們家,那種燈籠有四根柱體的,柱體相鄰的兩個面中線的位置是刻好的細槽,固定住四面玻璃,這樣的燈籠比煤油燈要亮一些,相對來講不太經(jīng)濟,多會與煤油燈替換著使用。還可以在夜晚拎出去照著前行的道路。
上了小學,父親母親張羅在村東處蓋了四間新房子,那時候,煤油燈早已被棄用了,碰到偶爾停電也是多用蠟燭。大哥剛考上大學那年的寒假,晚上夜讀時,點的是蠟燭,不小心把母親新給我做的過年準備穿的新衣服燎著了,可惜新衣服的同時,卻想起了煤油燈的樣子,如果大哥看書時點的不是蠟燭而是煤油燈,我的衣服是不是會躲過一劫?
端一杯清水立于窗前,對岸的燈光星星點點,回憶起煤油燈,或許在哥哥姐姐們的記憶中,是有著和我完全不同的無盡的故事吧。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7
在我的記憶里,一直深藏著一盞煤油燈。那一盞散發(fā)著異味的簡陋的煤油燈,照亮了鄉(xiāng)村的夜晚,也照亮了我的漫漫求學路。
小時候家家戶戶都離不開煤油燈。我們?nèi)巳硕紩雒河蜔。晚上學校上晚自習,每個人都得準備一盞煤油燈。做媒油燈其實很簡單,找了一個墨水瓶,用鐵釘在瓶蓋上鉆個洞,找點薄鐵皮,卷一個細長的圓筒,從孔中穿過,然后取點瓤子(棉花)搓成細條從圓筒穿過,墨水瓶里倒上煤油,然后再瓶口系上一圈細鐵絲,當提頭,一個簡陋的小煤油燈就誕生了。
三十年前,村子里還沒有通電,煤油燈是唯一的照明工具,她驅(qū)走了恐怖,帶來了溫馨。那點點燈光照亮了我的夢,也照亮了父親額頭的皺紋和母親粗糙的雙手。很多次我夜里醒來,見煤油燈依然亮著,燈光將母親的身影拉得很長,母親在微弱的燈光下紡線,那嗡嗡的紡車聲常常伴我到半夜,朦朧中,我看到母親佝僂而瘦弱的身影,常常讓我感動。
記得在煤油燈下,父親教給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他說,我們做人做事,要多為別人著想,就像這盞煤油燈,,雖然做工簡陋,卻時時刻刻在照亮別人。父親是一名教師,他就像平淡簡陋的煤油燈一樣,一生耕耘,默默奉獻,不求回報,燃燒了自己,照亮了別人。這是父親的命運,也是他的美德。
童年的歲月,我在苦澀中甜蜜著。即使在那些驚雷激蕩大雨傾盆的夜里,有燈光相伴,有父母的精心呵護,我就倍感踏實。如今,父親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削過鉛筆了,母親的手已不再靈巧,他們的手在歲月的侵襲下長滿了厚厚的.老繭,煤油燈早已淡出人們的視線。不過只要想起童年的煤油燈,我依然會熱淚盈眶。漂泊異鄉(xiāng)的日子,父母的愛始終不離不棄地伴隨著我,他們用血汗為我鋪就的路不斷延伸,也不斷寬闊。
現(xiàn)在,沒有人會思考一盞煤油燈能夠為這個世界帶來什么?但那盞照亮了我童年的煤油燈,連著父母的教誨和溫情,早已深深地銘刻在我記憶的深處,永世芬芳。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8
煤油燈這個詞,對于現(xiàn)在的孩子肯定是一個陌生的詞語了。然而,對于經(jīng)歷過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農(nóng)村人來說,至今都仍是記憶猶新的。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是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我的家鄉(xiāng)毗鄰黃海邊,是一個遠離城市,交通落后,經(jīng)濟貧困,物質(zhì)匱乏的偏遠鄉(xiāng)村。那時的農(nóng)村人,對于電的陌生就如同現(xiàn)在的城里人對于煤油燈的陌生一樣。全村四十多戶人家可以說一盞煤油燈就是每家每戶唯一的照明用具了。
煤油燈的形狀(當時鄉(xiāng)下人也稱洋油燈、罩子燈)其燈肚像燈籠,燈座像喇叭,燈嘴旁還有一個轉(zhuǎn)軸,是用來調(diào)節(jié)燈光亮度的,燈座的上面用一個玻璃燈罩罩住。透明的玻璃燈罩,因火苗的熏烤容易發(fā)黑,因此煤油燈點過的第二天,父親總要用柔軟的廢紙擦一擦它,在我的印象中,我家的那盞煤油燈總是那樣的晶瑩透亮。
點燃煤油燈的夜晚總好像少了點喧鬧和騷動,多了一份寧靜和溫暖,趴在煤油燈下做作業(yè),似乎能讓我的心安靜了很多,我和弟弟在認真地寫字、看書,而母親則是坐在我們的身旁,借著昏黃的燈光在操勞家務(wù),有時還為我和弟弟準備過年的新衣。
時常,我和弟弟做完作業(yè)已近深夜了,但我們還要興致勃勃地從抽屜里翻出一疊玻璃糖紙,湊著煤油燈發(fā)出的光亮,津津有味的一遍遍欣賞。這些玻璃糖紙大都是我們在期中和期末考試中成績優(yōu)秀,父母親獎勵給我們的,我們把吃糖后的`糖紙搜集起來,然后用小剪刀刻上幾個我們喜愛的圖案,因此總會遭到母親的制止。她說,在微弱的燈光下剪紙會傷眼睛的。其實,我和弟弟心里都很清楚,那時一毛錢一斤的煤油就是靠家里那幾只母雞下蛋換來的,母親是想節(jié)省點煤油錢補貼家用。
其實,趴在煤油燈下做作業(yè),時間久了對身體也是有害的,煤油燃燒時產(chǎn)生的濃濃煙霧會把人的兩個鼻孔熏得黑乎乎的。記得有一次我在做作業(yè)時,因身體離煤油燈太近了,前額的頭發(fā)被燒焦了很多,發(fā)出一股難聞的焦煙味,我竟全然不知。
在當時的農(nóng)村,還有一種叫做馬燈的煤油燈,也是燒的煤油,只是這種馬燈比正常家里用的煤油燈要珍貴些,光的亮度也比較明潔,它可以提在手里走晚路,也可以掛在樹梢上或堂屋的中間,這種馬燈耗油多,一般人家都舍不得用,除非是辦些紅白喜事或是請人吃飯時方才用上。
如今的農(nóng)村家家戶戶都通上了電,電燈照明如同白晝,人們再也不為用電照明發(fā)愁了。
前幾年我回老家時,看到老屋的柜子里還放著那盞落滿灰塵的煤油燈,我不解地問母親,為何還要保留它呢?母親說:你們兄弟就是坐著這盞煤油燈下學習功課,走上社會,走進人生的,如今生活條件好了,可我們不能忘了過去的苦日子呀!聽了母親這番意味深長的話語,看著白發(fā)蒼蒼的母親,我聽懂了她老人家這句話的含義。
是的,現(xiàn)在的農(nóng)村,昔日的煤油燈早已不見了蹤影,家家戶戶都裝上了電燈、電話和有線電視,有的還裝上了寬帶,但我卻始終忘不了我那童年時代趴在昏黃的油燈下學習的情景,是它,那盞煤油燈陪伴我走過了童年多少個難忘的夜晚!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9
煤油燈是二十多年前在農(nóng)村常見的一件東西,如今早已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了。
煤油燈的制作過程非常簡單,通常是找一個藥瓶或墨水瓶,去掉塑料瓶蓋,找一塊薄鐵皮裁成比瓶口稍大一點的圓片兒,在圓鐵片上打一個筷子頭那么粗細的眼兒,用薄鐵皮卷一根管子塞進眼兒里,再往管子里穿一根棉花捻的芯子,最后往瓶子里灌上煤油。如此,一個煤油燈就制成了。
在過去,農(nóng)村的夜晚突然停了電,人們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感到無所適從。于是,煤油燈派上了大用場。在我的記憶中,鄉(xiāng)親們很少使用蠟燭,嫌它價格高,用起來太費。因此,煤油燈的使用相對來說更普遍一些。而在平時,煤油燈是不會被人們瞧上一眼或想起來的,它總被塞在桌子下面或放在窗臺的角落里;只有在停電的時候,人們才會想起它,把它端到炕墻上點燃。當煤油燈的棉芯頭被點燃時,那如豆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躍,我們的心里總會涌出一絲溫暖的情懷。父親常常是斜靠在炕上記錄著家里的'流水賬,母親坐在炕頭上納鞋底兒,姐姐坐在炕上扎鞋墊,我就趴在炕邊寫作業(yè)……大家?guī)缀鹾苌僬f話,屋子里顯得十分安靜,只是偶爾聽見煤油燈火苗呼呼上躥的聲音。在煤油燈的照耀下,一家人的身影在斑駁的燈光下交錯重疊著,似乎要漸漸融為一體。
那時候,我們不光在家里使用煤油燈,在學校里早讀的時候也經(jīng)常使用煤油燈。冬天,天亮的比較晚,五點多的時候我們這些小學生就早早起床,披著晨月、踏著晨霜去學校了。來得太早或者沒電的時候,學生們就從抽屜里拿出煤油燈點上,然后大聲地朗讀課文。課桌上的煤油燈漸次點燃,一個個小火苗在寒冷的空氣里閃動,一片片燈光在教室里交相輝映,瑯瑯的讀書聲在燈影里回旋激蕩著,飄出了窗外,回蕩在校園里……我們就在這讀書聲中慢慢長大了。
小學畢業(yè)后,我再沒有使用過煤油燈,那兩盞煤油燈也丟失了。如今,人們的生活日益富足起來,電燈已經(jīng)普遍使用,家里的燈具也越來越講究。于是,煤油燈便遠離了我們的生活、退出了我們的視線,潛藏在我們的記憶中。當我每次回到農(nóng)村老家,為再也尋不見兒時的煤油燈而嘆息時,那些曾經(jīng)在煤油燈的斑駁光影中的些許往事,就會在午夜夢回時一一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10
童年時代,懵懂未開,留下深刻記憶的東西很多。但那時點煤油燈情境卻歷歷在目:冬日的夜晚,一盞煤油燈,一家人圍坐在小方桌前,吃著爐子里烤出的皮焦里黃的紅薯,在爐盤上炕葵花籽,看姐姐坐在爐子旁掂著家里的鐵鍋炒黃豆,炒包谷豆,圍坐在媽媽身邊,媽媽納著鞋底,講著薛崗反唐的故事,姐姐、哥哥和我邊吃邊聽,聽的津津有味,吃的滿嘴黑乎乎的。有時候躺在床上,聽媽媽哼唱唱《劉巧兒自幼我許配趙家》的評劇片段就酣然入夢,過著無憂無慮的美好童年。
小學一年級,對周圍的世界依舊新奇,留下了片斷的記憶。記得最深的是我和哥哥晚上趴在小桌旁點著煤油燈前做作業(yè)的情境:昏黃的燈光,兩個充滿憧憬的少年。爸爸喜歡自己擺弄一些小發(fā)明。那時,我的家還在離團部很遠的偏遠連隊,聽大人們講,團部開始用電燈了,一拉一關(guān),一亮一滅,很是神往,爸爸用4節(jié)大號電池接了個小燈泡。據(jù)說這個燈泡還是找開解放汽車的一個叔叔要的,很金貴,爸爸一擺弄,燈泡發(fā)出炙白的光,跟連部開會用的汽燈一樣亮眼,那個年齡的孩子,看什么都很神奇,不是嗎?隨著團場不斷的變化,我所在連隊也告別了煙熏火燎的時代,團里建起了發(fā)電站,派到連隊的兩個叔叔挨家挨戶地打洞,布線,指揮著連隊的叔叔們架電線桿子,連隊終于用上了標志現(xiàn)代文明的電燈。
標志現(xiàn)代文明的電燈為生活、工作帶來了劃時代的變化,星移斗轉(zhuǎn),時過境遷,現(xiàn)如今吊燈、壁燈、路燈、品種繁多,團場的'夜晚也是燈火璀燦,五光十色,但在我內(nèi)心深處還時不時會泛起對幼年時家里那盞煤油燈的懷念。它曾在我的面前發(fā)光燃燒,是溫暖的,甚至是有情感的。當我凝思遐想,它靜靜地凝望著我,讓我思緒飄搖;當我呼吸,它會隨擾動的空氣跳躍閃爍;它有時也會結(jié)一朵燈花獻給我,讓我在在漫長的冬夜里有一份油然的驚喜。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11
老屋要拆了。
我不想在聽到轟隆隆墻倒屋塌的聲響后再去說后悔,我想留住我童年、少年的回憶。
踱進屋子,我看見布滿蛛絲的紡棉車和嵌在窗口下凹槽里的煤油燈。
母親說過,紡棉車是同一個大紅木箱子帶來的陪嫁。那時候,這兩樣東西是屋里最耀眼的擺設(shè)和實用工具。箱子里除了母親一身大紅衣服外,就常把紡好的棉穗子和織好的老粗布放進去,防塵,防潮,防耗子啃咬。紡棉車的地位更優(yōu)越些,它是母親在娘家為姑娘時就不離不棄的朋友。母親隔幾天會給它撣去浮塵,檢查有沒有榫子松動的地方,倍加珍愛。
在我學會調(diào)皮搗蛋的時候,箱子背了運。母親瞧著四分五裂的木板片兒,沖我虛晃了幾下巴掌。以后只好改用紙箱、包袱盛東西。
紡棉車幸存下來,因為喜歡聽它“吱呀,吱呀”、“嗡嗡嗡——嗡”的歌唱,喜歡瞧轉(zhuǎn)輪動起來宛如大風車的旋轉(zhuǎn),更喜歡看母親端坐于蒲團上,專注紡綿的樣子。右手搖柄,三四下,左手趁勢,棉條兒宛若吐著信子的小白蛇,腦袋一昂一昂的。稍頓,再搖一下,左手揚起,成型的線便纏在錠子上。“嗡嗡嗡——嗡”的節(jié)奏由此而來。不大會兒,一顆飽滿的線穗兒便紡好了。母親停下車子,小心地取下來,換下一個。我感到母親特有能耐。央求她滿足我的好奇心,教我操作要領(lǐng),但我卻屢試屢敗。
那時候的母親和紡棉車一樣年輕。父親特意在窗子下的墻壁上挖了個四四方方的豁兒,放一盞煤油燈進去。這種燈制作不講究,盛藥丸、農(nóng)藥的瓶子均可,大小不定,只要蓋子是鐵的就行了。在蓋子上投一個孔,把母親紡棉用的棉條兒搓緊,搓細或者拿做好的棉線折起,捻成繩子,放進瓶里,從孔里引上半公分的頭兒,燈芯就做好了。豆大的火苗跳躍時,一圈一圈的紅暈照暖了屋子,照亮了母親烏黑的頭發(fā)、秀氣的臉、紅藍格相間的粗布衣,也照亮了匆匆奔跑的棉條兒、搖柄、轉(zhuǎn)輪清晰的紋理。
父親常去村小賣部打兩毛錢的煤油,可以支撐好幾個晚上。有時也買柴油,便宜些。我喜歡柴油,燃著了煙很濃,順著凹槽彎出來,攀著墻面一個勁兒地竄,久而久之墻壁上便描畫出一道濃黑的圖案,很美麗。燈火跳躍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小屋里就會彌漫起淡淡的煙霧,微嗆,又帶點特別的香味,比父親的老旱煙味道好聞多了,往往陶醉地閉上眼睛,深吸幾鼻子。
柴油做燃料易結(jié)燈花,所以母親身邊必備一根長點的鐵絲。每隔一會,停下?lián)u柄的手,拿鐵絲挑去燈花,小屋霎時又變亮了。母親映在紅紅的光暈里,臉龐紅紅的。我看看燈,看看紡車,看看母親,在心中畫成了一幅最和諧最動人的畫。
挑燈花的間隙她會望望趴在床頭,歪著腦袋,直盯著她的我,嗔一句:“熊孩子,趕緊的,睡覺,明早上跟娘拔草去!蔽彝铝送律囝^,說:“講故事!彼椭v添加了自己構(gòu)思的神話:天上有位仙女叫織女,她也有一架跟娘一模一樣的紡車。不過,她的棉條兒是水做的,紡出的穗兒更美、更輕柔。然后織成各種樣兒,布到天上去,就成了我們看到的飄飄悠悠的白云。我很快被這個聽過無數(shù)次的故事和紡棉車的嗡嗡聲催眠了。不過,白天醒來我會特意觀察天空,很想看看仙女在哪兒布云呢,她長得有沒有母親漂亮,可是總是失望。后來,村里上演牛郎織女的電影,我又想探究織女的紡車是不是真的和母親的一模一樣,但連車影子也沒見著,有的只是一個悲摧的故事。我幼小的心靈開始領(lǐng)悟:神話就是神話,故事僅是故事,生活才是生活。就像母親從來不會上心神話的美妙,只關(guān)心柴米油鹽、親人冷暖。
忘了有一年我上幾年級,班里有個同學穿了條的確良褲子,亮亮的,滑滑的,手感極好。我下意識地摸摸自己厚重、粗糙的衣褲,自慚形穢。我小心地向母親描述那條褲子的優(yōu)越。母親說:“乖,哪有咱的好呀,又吸水又透氣,保養(yǎng)皮膚。要不,你咋長這么水靈呢!”我相信了,挺直腰板,斷了念頭,F(xiàn)在想起來,母親安撫我的時候,手不自覺地捏捏自己的兜,里頭的角角票票用來精打細算,買過鹽巴、醬油……再無剩余。
后來不上學了,我離開了家,離開了母親,紡棉車和煤油燈漸漸淡出了我的思念。
偶而回來,發(fā)現(xiàn)車子很舊了,支架、捻軸、搖柄開裂起不少細小的口子。在它伸長的腳窩里,父親用尖木片、舊釘子當榫子固定住,還用布片包著,丑陋不堪。灰灰白白的殘色,蒙上了厚厚的灰土,失去了年輕時的本真。它曾是母親手里的神器呀!如今卻如此樸拙。它產(chǎn)出的棉線,曾經(jīng)捺成無與倫比的鞋子,不燒腳,不出汗,不硌腳,舒坦了我們很多年。織成布料,做成衣服溫暖、舒適,讓我們抵御了太多個冬寒。
還有煤油燈,傻愣愣地呆在凹槽里,它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錯,被主人冷落了太久太久。我吹下它身上的灰土,僥幸在窗臺下找到一個盛著柴油的瓶兒,給油燈蓄點油,試著點燃。
昏黃的光,濃黑的煙。隨后跟來的母親被嗆得一陣猛咳。她老人家常年操勞,不注重保養(yǎng)身體,患了肺氣腫。
“小呀,甭管它!該去的會去,該來的會來。這些東西是咱們過苦日子的見證,但不要因為它們,拒絕好生活。”
我竟沒有母親淡定!盯著她飽經(jīng)滄桑的臉,努力想尋到哪怕一絲她年輕時的影子,終究一無所獲,但是母親是笑著的,依然美麗著呀!
“嗯,娘。走,咱回家吃飯。”
扶著母親,反手帶上屋門。我要把這里的一切塵封。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12
我六歲那年,因為年齡不夠的原因,我沒能在我家所在的村小學上上一年級。剛巧那天舅舅來我家,他對媽媽說外婆在他們村小學有熟悉的老師,可以讓我去他們村小學試試看,于是在那個飄著蒙蒙細雨的下午,我告別了媽媽,和舅舅一起來到了外婆家。
那天傍晚,當我一顆潮濕的小腦袋突然出現(xiàn)在外婆面前,著實給了外婆一個意外的驚喜,她喊著我的名字緊緊的把我摟在懷里,那一刻,無限的溫暖頓時涌上我的心頭。那時外婆和外公已經(jīng)和兩個舅舅分開單過,一間土坯瓦房一分為二,中間用一堵簡單的磚墻隔開,開一扇門,小的一邊做了廚房,令一邊就是臥室和客廳。外婆干練,愛干凈,這小小的天地,被她拾擢的干干凈凈,不多的家什物件歸置的整整齊齊,那盞多年后我一直魂牽夢縈的油燈,就擺放在臥室靠墻的方桌上,干凈清爽,透明的玻璃燈罩擦的雪亮,沒有丁點被油煙熏過的痕跡。
第二天,外婆就送我去了村里的小學,幾乎沒有費任何周折,我就在這所名叫求知的小學開始了我漫漫人生求知生涯的第一站。我們的班主任姓趙,是一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運動發(fā),帶著厚厚的黑邊眼鏡,樸實而不失嚴肅,她用純正的普通話教我們學拼音,讀生字,朗誦課文。后來,我才知道她是當年上海來安徽農(nóng)村插隊的知青,插隊期間和當?shù)匾粋干部戀愛了,后來就結(jié)了婚,再就留在了這里。她把自己的青春留在了這里,獻給了這塊土地上的那一群孩子,再也沒有回大上海。趙老師對我很好,加上我之前有半年幼兒園的基礎(chǔ),所以在剛剛開始的學習上還算是游刃有余。
我每天上學和放學都是和兩個表姐一起,我們先翻過背后的那座小山,再穿過一片寬廣的田野,過一座簡易的石橋,就到學校了。外婆把我的日常生活安排的很有調(diào)理,每天清晨我都會按時起床,早早的吃過外婆燒好的早飯,然后就等著兩個表姐一起上學。我的作業(yè)本和鉛筆外婆都是提前買好的,放在床前的木柜子里,每當我的鉛筆寫禿了,生字本寫完了,她就會打開箱子給我拿新的。我每天放學回家外婆總是讓我先把作業(yè)寫好,然后再出去玩,那時年幼的我,每每寫到一半的時候,只要聽到外面表弟妹們的嬉鬧聲,我就再也坐不住了,悄悄的背著外婆溜了出來,和玩伴們一番忘乎所以的追逐打鬧,直到紅日西沉,炊煙裊裊,外婆呼喚我的聲音在晚風中回蕩,這時的我才豁然清醒,一邊應(yīng)著外婆的呼喚聲一路跑回家。
那時兩個舅舅剛剛自立門戶,表姐表弟們都還小,生活也很不容易,外婆雖然已經(jīng)年過花甲,但是每年除了接受兩個舅舅必須提供的口糧,她從來不給他們添麻煩,自己種菜打柴,喂豬養(yǎng)雞,自給自足。那時我們的飯食也很簡單,但再普通的菜,只要經(jīng)外婆的手一調(diào)理,就會變的十分精致可口,每次都把我小小的肚皮吃的滾圓滾圓。外婆把平日里在小河里捕撈來的小魚,用鹽腌上,大太陽曬干,做成咸魚干,要吃時,先用菜油在鍋里慢慢煎炸,再加上辣椒,那個酥脆可口,唇齒留香,至今難忘。
吃過晚飯,外婆就會點上油燈,撥亮燈芯,罩上燈罩,她問我今天的作業(yè)完成了沒有,這時的我開始紅著臉支支吾吾,外婆也不多說什么,只是讓我趕緊寫。這時我就會匆匆打開課本,開始抄寫生字,外婆則在一旁滋滋的抽著旱煙,時不時會問問我學校的一些事,有時也會徒生感嘆,說這么亮的燈,我什么也干不了,人一上年紀,眼睛就看不見了。外婆有一手遠近聞名的針線活,她做的鞋子既耐看又耐穿,“做鞋學唐奶”,這是村里人對外婆針線活的評價,外婆的針線手藝成了遠近大姑娘小媳婦競相學習的標榜。我媽媽和三個姨都學了外婆的針線手藝,都能把鞋子做的有模有樣,把花鳥繡的鮮活鮮活的,但據(jù)媽媽私下里說外婆的針線功夫只有三姨得到了真?zhèn),她和另外兩個姨都只是學了點皮毛,去年在蘇州表弟的廠里,我見過三姨給表弟做的棉鞋,厚實而不臃腫,質(zhì)樸且耐看,果然不是一般功夫。
如此不一般的外婆,她嫁的男人卻十分的平庸,我的外公一生都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在六十年代初,在那個華夏大地哀鴻遍野,到處餓死人的大災難時期,外公挺不住了,他拋棄了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和六個年幼的兒女,獨自立了門戶,對曾經(jīng)的親人不聞不問。在那個大饑荒的年代,一個弱女子帶著六個未成年的兒女意味著什么?他們所經(jīng)歷的磨難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到的。前年春節(jié)拜年,小姨還曾含淚說當年,那一天為了借半升米,外婆帶著她借遍了全村,至今媽媽和他們六兄妹只要回憶起當年那段悲情的歲月,無不唏噓流淚,他們吃過了那個年代所有能找來填肚皮的東西。
送走了太陽,迎來了星星,走過了春夏,迎來了秋冬。外婆憑借著她的堅強,善良,勤勞,還有那無雙的針線活,帶著六個孩子一天天一點點從苦難的深處一步一步跋涉了過來,沒有餓死一個,沒有拋棄一個,她讓每一個兒女都長大成人,都成了家,沒有男人的世界,她依然能撐起一片藍天。在那苦難不堪的歲月,外婆面對著大地蒼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呼喚和期盼,她多么希望外公能夠回來,和她一起風雨同舟共撐一個家。殘酷的.生活和無情的歲月是一把鋒利的刀,最終把那個曾今美麗賢惠,心靈手巧的女人變成了油燈旁如此安祥的老人。世事滄桑,孤身一人的外公也成了一個無人搭理的可憐老頭。最后還是她,那個心比天地還寬廣的女人,她不計前嫌,讓舅舅把外公接了回來,原諒了外公。外婆在油燈旁靜靜的抽著旱煙,守著我寫字,橘黃色的燈光灑在她的臉上,顯得格外慈祥,我看見在煙霧和燈光中,外婆瘦小的身軀成了一尊經(jīng)典的雕塑,堅強的讓人心痛,善良的讓人落淚。
我在外婆家那會兒,煤油還是憑票供應(yīng)的,三毛錢一斤,晚上除了我寫作業(yè),我們很少點燈,怕費油費錢,F(xiàn)在的小孩聽起來會覺得好笑,27年前的農(nóng)村一切是那么真真切切,一點一滴都是那么的珍貴和難得。那時因為放學貪玩,我?guī)缀趺恳苟家谟蜔粝聦懮弦欢螘r間。油壺里的煤油一天比一天少,后來外婆想了個主意,她把水摻在油燈里,在外婆看來,只要油里摻了水,油的品質(zhì)雖然降低了,但點的時間肯定會長些。從此,我們的油燈里就有了兩個顏色,透明的水上浮著金黃色的煤油,就像澄凈明亮的天空上飄浮著金色的云朵,絢爛美麗。后來我聽外婆說那壺油真的比以往的任何一壺都要用的時間長,當時我也深信不疑,為外婆找到了一個省油的好主意高興不已。在我今天想來,那是上蒼落淚了,他早就被這個善于生活的善良女人感動了,于是真的讓那些水變成了油,靜靜的在油燈里燃燒,讓她沒有牽掛的在油燈下抽著旱煙守著她的外孫寫字。小小的油燈啊,你折射了我外婆不平凡的一生,金色的燈光映出外婆在墻上的背影是那樣的高大如山,我永遠也忘不了。
外婆沒有讀過書,但無疑她對我半年的教育是成功的,外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學校去一次,趙老師那時在鄉(xiāng)下插隊時就和外婆相識,后來因為我,外婆和趙老師幾乎成了摯交,她向趙老師詢問我的學習情況,有沒有調(diào)皮搗蛋,并讓趙老師對我嚴加管教之類。有時外婆會用籃子捎上些土雞蛋帶給趙老師,但趙老師很少收過。一到星期天,外婆就會帶上我到山上扒松毛(把山上灑落在地上的松毛搜集起來當柴火),撿野山菇,或到窯上的姨奶奶家走親戚,她從來不讓我感覺寄居的孤獨寂寞,讓我童年快樂的笑聲充滿了每一個角落。年底期末考試我的兩門功課都是85分以上,這令外婆很是欣慰。
我在求知小學只讀了一學期,第二年開春就轉(zhuǎn)回來了,我和外婆在一起只生活了半年,這短短的半年,成了我以后人生路上最彌足珍貴的回憶。外婆離開我們已經(jīng)20多年了,可每當我想起外婆,想起那溫暖的小屋,想起那橘黃色的油燈和那金色浮云一樣絢爛的燈油,我總會忍不住潸然淚下。外婆姓唐,她有一個詩一般美麗動人的名字,芙蓉,她的一生就如同她的名字—出水芙蓉,風高亮節(jié)!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 篇13
我出生在九零年,恰好趕上煤油燈的末期。彼時,電燈還未在全國普及,特別是相對偏遠的村落。在我的記憶中,煤油燈是那個年代的燈盞,幾乎家家必備。去十幾里外的鎮(zhèn)上趕集時,也能看到售賣煤油燈的店家。依稀記得最后一次見到煤油燈時候,我在太平鎮(zhèn)念六年級。之后由于手電筒的普及,輕松方便,煤油燈也就被徹底地取代了。
前幾年回外婆家時,幾間熟悉的房間被搬一空,地上剩下一地凌亂的雜物,還有一些破爛的舊物。我是從廚房的那道門進去的,目光所及之處,空無一物。就連廚房門口用來堆積柴物的地方也是空的。在我的印象里,外婆家這里十多年從未空過,都是滿滿的柴草。廚房左邊是外公外婆的居室,靠門口的墻壁上修著一個紅磚砌成的磚柜子,專門用來儲藏稻谷的地方。磚柜子后面是一個很大的壇罐,里面也是裝滿糧食的,有時是曬的干脆的玉米粒,有時是除去雜物的小麥。像這樣的壇罐,靠著窗戶的墻壁下也有幾個,個頭稍小一些,平日里都是用來儲存蠶豆花生綠豆等糧食的。
大壇罐上面壓著一個破舊的老式的木制行李箱,這個行李箱是外婆的百寶箱,無論是外公去鎮(zhèn)上趕集花錢,還是外婆每個星期給我和哥哥生活費,外婆都會從這里拿錢。雖然知道外婆放錢的地方,我卻從來沒有過偷過錢,甚至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在我的眼里,這個行李箱就是外婆家的銀行,是一個只能朝拜的圣地。
至于大壇罐子附近擺放的物品,那就有得一說了,外婆是個做泡菜的能手,外婆做的酸菜和酸豇豆等泡菜是我最喜歡的,母親做的泡菜自然是比不上的,總覺得兩者之間差點東西。每次外婆做菜,特別是在做魚時,酸辣椒,酸姜和酸蘿卜是必不可少的。我把那十來個泡菜的壇子稱為酸菜區(qū)。酸菜區(qū)除了酸菜外,還有一壇是滿滿的豆瓣,外邊的那個壇子是我最喜歡的,里面裝的是外婆自制的醪糟。外婆是好客的,每次家里來客人,吃完飯后都會做上一鍋醪糟雞蛋。外婆做的醪糟酒味較重,我的酒量一直很差,念小學時就出過丑,午飯回外婆家吃了一碗外婆做的醪糟雞蛋,竟然在去學校的路上睡著了。后來還是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把我叫醒了。外公外婆和哥哥一直拿這事取笑于我。
酸菜區(qū)旁邊就是外公外婆的床,其實小時候我和哥哥就跟外婆一起擠在這張床上,外公則是睡在依墻而搭建的簡易棚子睡覺,主要是為了看守牛圈里的水牛,怕晚上有人來偷。
床的正前面是兩個靠著墻壁擺放的大木柜子,柜子旁邊雜七雜八的堆放著一些衣物。外公外婆的那間屋是狹小的,有限的空間被占用的只有一條過路的通道。
扯了這么遠,還是來說說那盞掛在磚柜子邊上的煤油燈吧!外婆家的所住的地方算是山上了,附近的鄰居也就三戶人家,離隊里的其它人家還是有點距離,所以牽電線通電這事比較晚。
外婆家通電時,我已經(jīng)十來歲了吧!外婆家的電燈燈光永遠那么暗,燈泡是只有幾瓦的鎢絲燈泡,一到晚上,總感覺昏昏暗暗,看不清。好在生活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即便后來通了電,煤油燈還是在用,因為有時候會停電,家里還是會儲備一瓶煤油。煤油燈光線比較暗,所能照明的地方有限。煤油燈的造型有點像個茶壺,全身黑漆漆的,上面有煤油混合灰塵的雜質(zhì)覆蓋,整個煤油燈有鐵絲做成的提手。只要點燃燈芯,就可以提著隨意走動了。缺點是不防風,晚上風大了容易被吹滅。
我的記憶里還有一種煤油燈,墨水瓶子大小,造型和墨水瓶也沒多大區(qū)別,上面是個簡易的裝置,可以像墨水瓶蓋子一樣取下。這種煤油燈還有一個小小的設(shè)計,就是可以轉(zhuǎn)動那個開關(guān),能把燈芯往上拉,能調(diào)節(jié)火焰的大小。
煤油燈的煤油味是刺鼻,我不太愛聞。以前母親在家?guī)е液透绺鐣r,外婆家一旦殺雞有肉吃時,就會叫上我們。吃完飯后,大伙圍著一張桌子閑談,無非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晚上十來點,也到了散場的時候,我們有時會留下來在外婆家過夜,有時候會回家。外婆家距離我家也就十多分鐘路程,主要是路被路邊田地的主人挖的太窄了,晚上行路稍有不慎就會摔倒,或者掉到田地里,雖然高度不高,但容易傷到腳。三個人走夜路一般是走在中間的那個人提著煤油燈,而且還得提得高一些,這樣前后都能看得到路。我一般喜歡走在前面,一是那時的視力還不錯,能借著天空上淡淡的余光走路,二是我走慣了這樣的路,走起路來自然靈便。就如我前面所說的,煤油燈的天敵是風,有時候風大了,或者是提煤油燈的人走路太快,煤油燈都會熄滅。
我很慶幸自己能在回到外婆家時還能看到一盞煤油燈,它歪倒在地上,像位暈厥的老人,側(cè)著身子,右手和頭一個方向擺放,左手貼緊胸口。遠遠看去,像是蜷縮著身體。是什么讓它如此痛苦呢?是變遷的年月,還是人們的遺忘呢?我想兩者都有。當然不排除自身的衰老與精神墮落。
煤油燈照明過的地方,我都想去看看。穿過外公外婆的居室,我又去看了堂屋,堂屋也是比較簡單的。兩張紅釉的八仙桌,一般只會家里來的客人較多才會用上,比如一大家子吃團圓飯,比如外婆家賣了肥豬。堂屋最北面是一個老式的立式廚柜,一層放菜,一層放碗。堂屋的右面則是放著一個風車,此風車非彼風車。這種風車是專門用來給糧食去除雜物的。糧食倒進一個漏斗,風車有一個專門控制漏斗糧食放下多少的開關(guān)。打開那個開關(guān),糧食就會緩緩落下,然后用手轉(zhuǎn)動風車,較重的糧食會直接落下,而較輕的雜質(zhì)就會被吹走。
堂屋左邊是最后一間房屋,最開始是老外公住的地方,老外公在世的最后幾年就是在這里度過的。之后我和哥哥就住在這里,等哥哥職高畢業(yè)后,就去了成都,我一個人住在這里。那時候的月亮是明亮的,每每月光落在窗前,夜深人靜,屋外的風吹竹林的沙沙聲不絕于耳。恬靜的生活讓我心安,無憂無慮的生活是我所向往的。
外婆家的四間主體房屋是并排而立的,而且大小相差無幾。在這里,煤油燈曾照亮一切。煤油燈燃燒著,舊時歲月也一并燃燒著,剩下的你我,都在歲月中慢慢老去。
那些走過的歲月!煤油燈從不曾熄滅過。我提著煤油燈,煤油燈的燈光照在外公外婆的臉上,外公外婆變得白發(fā)蒼蒼。煤油燈照在父親母親臉上,父親母親緊跟在外公外婆的后面。煤油燈照在哥哥身上,我發(fā)現(xiàn)哥哥手里有另一盞煤油燈。
【油燈的優(yōu)美散文】相關(guān)文章:
煤油燈的歲月散文隨筆06-08
優(yōu)美散文08-17
感恩的優(yōu)美散文10-26
林清玄優(yōu)美散文07-23
酒優(yōu)美散文06-14
朱自清的優(yōu)美散文06-21
優(yōu)美散文《背影》08-29
優(yōu)美散文《微笑》05-15
寫景優(yōu)美散文09-10
初中優(yōu)美散文0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