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沉思散文
暑天真熱,清晨辦點事情,一出門就揮汗如雨,加上連續(xù)十多天沒有下雨,校園那些長青樹也無精打采的站在那兒,沒有一丁點精氣神,路上不知哪來的厚厚灰塵,彌漫著很高很高的天空,身邊不時有汽車經(jīng)過,那濃濃的灰塵嗆的我難以呼吸,快速辦完事情回家,大清早就洗個涼水澡,爽極了!再看看那衣服領(lǐng)袖,黑色一片。
下午2時出門去,一開門熱浪便撲面而來,頓時睜不開眼,定起神來打量著院子里那幾盆花草,很是心疼,昨晚才澆的水,僅僅半天時間葉片兒就落滿了灰塵,耷拉著腦袋,打著卷兒,嬌嫩的白蘭花似乎小了一圈,有氣無力的開著,葉瓣此時也變成暗黃色,昨夜散發(fā)的那股清香蕩然無存,花盆邊零星散落有幾片卷著的黑色花瓣。天空灰藍灰藍的,陽光灼眼,呈綠色,撇一眼太陽,便會覺得眼花繚亂,模糊了視線,院子的地平灰蒙蒙的,凹地里結(jié)了一層灰黑色的鹽霜,那鹽霜形成了天然的圖案,圖案不加雕琢,紋理清晰,大多像山,好不愜意,看看這些圖案卻讓我頓生一絲涼意。
中午的校園靜悄悄的,鳥兒們也不知躲到哪里去避暑了,沒有一絲聲響,所有的樹木像生病似的.,全都沒有了活力。我便低頭看路,把眼睛瞇成一條線,快速上班去,到了辦公室,便迅速打開空調(diào),好長時間才靜下心來,可回過頭來細想:這是怎么了?青年時的生存環(huán)境和工作條件那么差,也樂呵呵地忙碌著,可現(xiàn)在總感覺著好像沒有了空調(diào)就什么也做不了。難怪有人說,苦日子能過,好日子卻難挨!“叮鈴鈴——”電話鈴響了,壞了,是小妹的電話,說是父親上午除草可能中暑了……這個頑固的老頭,偏偏在暑天出問題,剛放暑假時幾次請他來避暑都不愿意,哎——我便迅速回家接父親,盡管車上有空調(diào),可汗水還是擋住了視線,我一路上只知道喝水。見著父親,小妹首先打開話匣,“哥哥讓你去你不愿意,現(xiàn)在中暑了吧……”小妹的責(zé)怪很輕,妹妹不敢大聲說話,怕父親罵她!皼]事,就是心里悶悶的,身上不流汗水,在家休息休息就會好,你們回去吧!卑职终f這話總有點懶洋洋的。我順著爸爸的話說:“跟我去醫(yī)院打點滴吧,兩瓶就會好,爸爸您要服老啊,這么熱的天再不能出去干活了”“現(xiàn)在的人都是自己慣自己,我多年在生產(chǎn)隊的時候,哪天不干活?沒有我們的勞動,你們吃什么?”父親的話不輕不重,勾起我對小時候的回憶,在我小時候,那時戰(zhàn)高溫,奪高產(chǎn)的口號叫的好響亮,至今還在耳邊響起,那時的人們就像瘋子一般地勞動,男人們一條短褲,一雙草鞋,一條長長的汗巾,一碗粗茶淡飯,一首不著調(diào)的廬劇伴隨著整個夏天,他們活的就是一個精氣神,他們追求的就是一個美好夢想。我的父親就是那個年代的一名男人。
還好,因為父親一輩子沒生過病,兩瓶點滴下去,父親好多了,我們的話他不愿意聽,可醫(yī)生的叮囑卻讓父親連連點頭,我在一旁挨醫(yī)生的罵也只有苦笑相迎,我把父親攙扶回家,做了他最喜歡吃的辣糊湯,看著父親吃的挺香,我和小妹都會意的笑了。
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一雙胳膊被太陽炙烤的通紅通紅,火辣辣的有點疼痛。因為父親只是輕度的中暑,沒什么大礙,我反覺得舒心,傍晚偶爾的一絲微風(fēng),吹得我的心里涼涼的。站在樓前靜靜地看看看風(fēng)景,近處的楊柳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葉子也舒展開來,在微風(fēng)中葉片微微地抖動,此時的楊柳也顯得了有些精神,也許徐志摩寫“金柳是夕陽新娘!”就是此時此景時寫的吧,麻雀此時也出來湊熱鬧,他們在樹林里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在這灰蒙蒙的天空中,無數(shù)蜻蜓有序的在飛,給安靜的校園帶來一些生趣,而那些沉思的楊柳也許在思戀著歸家的夕陽吧?
夜晚,父親那句“我們不勞動,你們吃什么?”總不停地在耳邊回響,我在沉思,該從父親的身上承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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