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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這樣散文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臨近過年的時候找到的,當時錄取幾個人,是我和幾十位同學中打得頭破血流爭取得到的,我萬分的珍惜,過年都沒有回家。環(huán)境從學校到社會,巨大的落差讓我極不適應。沒想到這是一個心理煎熬的開始,這個工作不是我需要的,我不喜歡那龐大的機械設備散發(fā)著的冰冷的光,討厭彌漫到四周的工業(yè)用油的味道。兩個月的時間,我聽從心的聲音,決絕的在別人詫異的眼光下離開。然后我不停的奔波尋找,輾轉于一個又一個城市之間。最后,我回到當初的城市,從事了一個和當初大同小異的工作,然后被外派到另一個城市,受到了很多委屈,我風雨不動在這個職位上,一副把牢底坐穿的架勢。我還是當初那個我,只是當初的那種不顧一切的找尋的勁頭沒有了。我面對同樣詫異的眼光說,我也不想這樣。
我也不想這樣,好像我也曾聽人說。
一個朋友不停的給我打電話,每次都要我給他介紹個女朋友。對于我這個已經(jīng)結過婚的青年來說,已經(jīng)基本上斷絕了和那些單身女性接觸。我上哪給他扒拉一個單身的大齡女青年出來。終于有一天,他不再給我打電話,因為他談了女朋友。但是,從身高到脾性,從年齡到閱歷,從出身到她從事的工作,他都覺得不盡如人意。他說,走了那么長的路,都走到盡頭了,才遇到她,我也不想這樣。他說得好像是一個人買東西,認準了一個品牌去找,終于在街的盡頭買了下來,不是那個品牌,也不是多么的好,只是因為,這是最后一家了。
火車迅速掠過路上的風景,我一靠著窗戶和相鄰的床鋪聊天,說及一些事情,我們的觀點頗為相似。于是,他的談興就更濃了,說起來全拋一片心,從他的少小離家,獨自在外打工,擺過地攤,搬過磚頭,扛過水泥,罵過人打過架,和各種人物周旋,有刀架到脖子上的時候,有胯一下之辱的時候,到現(xiàn)在的小有成績。在很多朋友面前,他有別人沒有的魄力,別人都覺得他很勇敢,他說這些朋友沒有我經(jīng)歷的坎坷,他們不知道這其中的心酸。其實我的心里也害怕,也擔憂,也希望有一個平穩(wěn)的選擇能安穩(wěn)地走下去。有的路就是因為無路可走,退路上有人揮著鞭子猙獰站在哪里,你只有攀著荊棘尋找一個可以繼續(xù)生活下去,不自覺的就爬上巔峰,不是因為勇敢,而是因為不得已。我也不想這樣。
有人為了孩子上學愁得朝如青絲暮成雪,在早起攤大餅,諂媚的招呼路人;有人為了房子月供每月挨一刀的疼痛,在電腦旁處理一堆的數(shù)據(jù)與文件,忍受因一點的失誤而招致老板的罵聲;有人為了能夠在城市里獲得一點喘一息立足的地方,在貪黑擦桌抹椅,收拾狼藉的杯盤,坐最后一班公車回家;有人為了自己及家人的生活能獲得更多的物質享受,在一個城市與另一個城市間奔波,一天用四五種交通工具。生活與夢想撞車,我們更多的選擇是為生活讓路,而夢想漸漸消磨在時光中,對于現(xiàn)在,他們也許都在說,我也不想這樣。
我也不想這樣,是對現(xiàn)實生活無奈的怨念,是對夢想遺落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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