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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歌情散文
■秧歌情
雙休日的清晨,天還沒亮,我就已經(jīng)走在了去往北陵公園的路上。
初夏的時光,微風(fēng)徐徐撲在臉上,讓人感到分外清爽,朝陽宛如即將出嫁的新嫁娘,略帶著一抹羞色,躲在那片潔白的云彩后面,只是把自己溫柔的光透過云層灑向大地。樹上那些不知疲倦的小鳥亮開了歌喉,唧唧喳喳歡快地唱著晨曲兒,頭頂不時有群鴿飛過,留下悅耳的鴿鈴聲……
街路兩旁花圃里的花樹五彩繽紛、散發(fā)著沁人心扉的幽香。櫻花已經(jīng)快謝了,但小桃紅開得正艷、迎春花也綻放著鵝黃的花蕊……。在辦公室坐久了,那沉悶的空氣和煩瑣的業(yè)務(wù),讓人感到神思倦怠身心疲憊。如今走在這林蔭覆蓋的小路上,那一份安寧、那一份愜意,頓時另人感到心曠神怡。我忍不住想高聲呼喚一聲,把興奮的心情言表,看看周圍行路匆匆的人們,我下意識地吐了吐舌頭,把那份激情壓回了心里。
還離公園大門有一段兒路程,一陣陣激越的鑼鼓點(diǎn)兒和悠揚(yáng)頓挫的嗩吶聲就迎面而來。身邊的人們都加快了行進(jìn)的步伐,輕快地向公園大門涌去。我也被那旋律陶醉了,腳步忽然輕盈了起來,不知不覺地腳下也合著那鑼鼓點(diǎn)兒向園林深處走去。
一路前行,看見樹不清的人們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整個公園里成了沸騰的海洋。跳舞的、打太極的、跳繩的、疾步行走的……。認(rèn)識與不認(rèn)識的人都那么興奮,互相致意一起投入到了那歡樂的海洋當(dāng)中。前面不遠(yuǎn)處那激越的鑼鼓點(diǎn)兒和悠揚(yáng)的嗩吶聲吸引了我,于是我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轉(zhuǎn)瞬之間東北大秧歌的火爆場面就映入了眼簾。
只見數(shù)不清的男女老少穿紅著綠,一手拿著扇子一手舞著手帕,隨著優(yōu)美的嗩吶聲翩翩起舞。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輕盈的腳步令您難以相信,有許多人都是上了年紀(jì)的老人。他們一改在家中的嚴(yán)肅狀態(tài),盡情地釋放著心中的激情,宛如又回到了從前,煥發(fā)了青春的活力。
秧歌頭兒是個滑稽的“濟(jì)公”,看見他我真的要捧腹大笑了,只見他果真是鞋兒破、帽兒破的滑稽形象。一只手拿著個大葫蘆,在扭動身子的同時,不時假做喝上一口醉人心扉的白酒,那份自我陶醉的樣子讓人捧腹、另一只手則舞動著一把支離破碎的大蒲扇,腳下拐來拐去似乎失去了重心,卻又步步踏在鑼鼓點(diǎn)兒上不差分毫。他的臉上還用油彩畫上幾道黑灰,頭上是一頂破僧帽兒,那一串夸大的佛珠斜掛在肩上,趔趄歪斜的秧歌步引來了陣陣的喝彩聲。我一邊看一邊稱贊“領(lǐng)頭這位大爺扭得可真好!”旁別一個大姨卻接了我的話茬。她說“姑娘你錯了,她是我的鄰居,是個女的!原來在學(xué)校當(dāng)老師,辛辛苦苦一輩子,退休時鬧了一身的病,都快起不來床了。剛來那會兒,一個曲子都扭不下來就要癱了,可她堅持不懈長年累月地扭著,就是這東北的大秧歌讓她扭好了病,現(xiàn)在精神著呢!”我被她的話語感動了,沒想到這簡單的健身運(yùn)動還有這么大的魅力和好處?
正沉思著的我,忽然覺得耳邊的曲調(diào)與鼓點(diǎn)兒更加歡快了起來,抬眼望去那歡樂的海洋正在變換著隊型。只見一會兒是“金龍擺尾”、一會兒是“白馬分鬃”、忽而“二龍戲珠”、忽而是“擺八卦”和“蝎子倒卷尾”“碎步”等,真是五彩紛呈美不勝收!看得我是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和大家一起拍手叫起好來。
其實身為東北人,提起東北大秧歌我也略知一、二。它也和東北的“二人轉(zhuǎn)”一樣,是勞動人民自發(fā)的一種田間地頭民間藝術(shù)、是勞動人民慶豐收的一種自我歡樂的舞蹈形式。在以前還和祭祀農(nóng)神祈求豐年,祈福禳災(zāi)有關(guān)。東北大秧歌粗獷豪爽、熱情奔放、舞蹈形式靈活多變。是一種廣場歌舞活動。隨著社會的進(jìn)步和發(fā)展,大秧歌也除舊迎新,增添了許多健康向上的內(nèi)容,在不斷的變遷中映照著中華時代的足音。
“阿姨,你怎么不扭?”一個稚嫩的童音把我的思緒從無邊的遐想中拉了回來。我低頭一看,一個小女孩兒手拿一把小花扇子,在奶奶的陪伴下,正一邊扭著踏不上點(diǎn)兒的秧歌步一邊向我詢問著?粗鲩W的大眼睛,我忽然感到自己的心里,也充滿了要舞一曲的激情。于是,也不管自己笨拙的舞姿是否會引來旁觀者的哄然大笑,欣然融入那歡樂的人海中,興高采烈地扭起了東北大秧歌。
■ 鄰里之間
隨著社會的進(jìn)步和城市建設(shè)的發(fā)展,到處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大好景象。幾年之間寬闊的柏油車道就取代了以前的馬路胡同、一棟棟高樓大廈平地而起,仿佛一夜之間整個世界就改變了摸樣。如今在城市中再去尋找舊日的痕跡已經(jīng)是難上加難。特別是我們小時候生存成長的小平房和大雜院兒,恐怕也只有到市郊才能夠見到了。
搬遷了,住進(jìn)了高樓大廈,在欣喜之余卻也感到一些無奈與失落。一個個裝飾一新的房間,即美觀又漂亮,全然沒有了小平房那種煙熏火燎的痕跡,我仿佛一步登天、心境悠然。時間一久,當(dāng)欣喜激動的心情過后,心中卻產(chǎn)生無名的寂寞與煩惱,那漂亮的房間仿佛一個個小盒子把自己與他人拉開了距離。每天晚上進(jìn)來、清晨出去,仿佛住在無人之地一般。即使和左鄰右舍也是老死不相往來,最多見面點(diǎn)點(diǎn)頭,連其姓氏名誰都不知曉。遇見有個問信兒的,都說不出對家是誰。
前幾天,我們家附近就發(fā)生了這樣一件事情,大白天的三樓一家的全部東西,就被小偷雇了汽車搬走了。當(dāng)時屋內(nèi)還播放著悠揚(yáng)的音樂,那所謂的“家主人”大大方方地指揮著搬東拿西的。路過的鄰居都以為是人家自己的事兒,誰都沒往心里去。直到派出所來破案,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家主人是新婚,丈夫在外地工作,妻子一人不敢在家里住所以總回娘家,被小偷盯上了才造成了這樣的結(jié)局。
我聽到這個消息,忽然懷念起以前居住的大雜院來。那時的鄰里關(guān)系和諧融洽,真是一家有事兒八方支援!哪天家里有事兒了,把孩子往鄰居家一放,就可以放心大膽地走一天,一定餓不著也摔不著。天下雨了也不需急急忙忙往回趕,自有他人幫我把晾曬的衣服、被褥收起來。冬天下雪了,房門推不開,臨家大哥會幫我掃凈門前雪。秋天要打煤坯了,鄰居們也會自覺地伸把手,絕不看笑話。
記得那年八月十五,愛人提議各家做個拿手菜,晚上大家一起過中秋節(jié)。當(dāng)月圓之時,我們那個小院兒就成了歡樂的大家園。大家把各家的桌椅搬出來,上邊擺滿了各家的拿手好菜,再加上各種水果和月餅,孩子們在一旁笑鬧,大人們邊喝酒邊談天說地,真是歡天喜地好不熱鬧!
如今,再提起鄰里關(guān)系的話題感到是那么遙遠(yuǎn),真羨慕那曾經(jīng)的美好與和睦的鄰里關(guān)系,雖然現(xiàn)在大力提倡打造和諧的社會,但以前的那種關(guān)系似乎離我們越來越遠(yuǎn)了。寫到這里感到心中有一絲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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