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菜與買菜散文

　　“賣菜”這是我為生所做過的營生之一，并且當(dāng)時幼小到只有十歲左右而已，秤也認(rèn)得不夠熟悉，帳更是任怎樣掰手丫也掰扯得不是很明白�；蛟S，我天生就不是經(jīng)商的料，直至今日，仍然未能在這一條路上搞出一點明堂來。這也便罷，偏偏到農(nóng)貿(mào)市場上去買菜，也經(jīng)常稀里糊涂的被人當(dāng)成二百五算計一把。本人不好斤斤計較那是因為品德高尚胸懷豁達(dá)，然而，連那看似憨厚樸實的農(nóng)村老大媽也利用本人的弱點去成全她的賣菜事業(yè)。事后想想，也覺得自己確實過于愚鈍了。就是這樣一個愚鈍的人，竟然也曾干過賣菜的營生呢，幸好，是自家菜園里的菜，如若是什么大買賣，怕是早已把自己賠得找不著北了。

　　就是在我那么大一丁點的時候，爹娘整天忙于農(nóng)田里的活計，以至于自家菜園里的菜熟得落了一地也顧不上。娘說，我們幾個孩子誰要是肯去菜市場把這菜賣掉，賣得的錢就歸誰所有了。當(dāng)時家里雖然生活困苦，但姐和弟只要是提出要求來，爹娘任節(jié)衣宿食也會想辦法去滿足，所以沒必要那么大丁點就去撒了臉做那種年紀(jì)不該做的事情。而我自幼懦弱悲觀，更沒有勇氣向爹娘提出這樣或是那樣的要求來，我覺得，既然這次娘發(fā)話了，對于我是一次機(jī)會，我可以利用我自己的勞動所得換回幾塊奢侈的糖塊和幾兩瓜子了。

　　十歲的時候騎自行車也只能騎大梁，尚坐在座位上就夠不著腳蹬子。被家人捆綁好大蔥、辣椒、豆角什么的就上路了。幸好我自幼身體敏捷，雖后貨架上趔趔趄趄地載著一大堆菜，我仍然可以將一條腿嗖的一下跨過車的大梁，兩條腿在大梁上互相交替地蹬上蹬下，偶爾會被后屁蛋的車座戳一下，疼的哎喲一聲，但一想到將要到手的零用錢，就也顧不了那么許多了。將車騎到二里地之外的一個小市場，卸下，學(xué)著人家的樣子一一擺放好，旁邊的小菜商管是認(rèn)識不認(rèn)識都是同行，只是沒有我這么大丁點的小孩去賣菜的。盡管那秤自家里出來時被娘教了又教，可真是操練起來還是笨手笨腳，大星星小星星斤斤兩兩的弄不太明白，還好，旁邊的菜商并不袖手旁觀，主動上前來幫忙。許是由于我的樣子太招人同情吧，我的菜下的很快，等到菜全部賣光準(zhǔn)備收攤回家時，才知道自己的菜是以滿市場最低價格，最高秤賣出去的，幾乎等于白白送給人家了，那些主動上前幫忙的`同行們實際上是在用另一種手段欺負(fù)了我，讓我覺得，商人，真是人心險惡。

　　這種悲觀的念頭只是在心上一掠而過，不會在幼小的心里刻下深刻的烙印，最令人興奮的是，畢竟，挎兜里有了自己勞動所得來的收入，雖然少了一些，可是沒等到家，就跑到供銷社里稱了二兩瓜子，覺得那瓜子，真是香，吃的特心安理得。

　　而后，這馬大哈的性格也仍沒有什么改進(jìn)，雖然沒有再賣過菜，可每次買菜的時候，也從未與人計較過斤斤兩兩或者塊八毛錢的，甚而有時候連價格都不問，需要多少上秤一稱，人家要多少錢就給多少錢了。有的熟悉了或者不熟悉的商販搭眼一看，就看出我是這樣一等人，常常表面上說給我占了多大的便宜，把我搞得心花怒放，可有時我回家以后也細(xì)琢磨過，才知道實際上被人當(dāng)了冤大頭了，人家得了便宜還賣個乖。

　　莞爾一笑，覺得塊八毛錢的沒啥，十塊八塊的又能怎樣呢？窮不煞我的。更何況人家做這營生也確實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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