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夕陽紅散文
。1)
夏天,村子里在唱戲,戲公們白天就聚集在村后一棟老房里,前面是一片菜地和一個干涸的池塘,再便是我家了。此時,我正在后門口,坐在門廊小道里,一只大母雞在孵化小雞蛋,先前出來的都躲在我旁邊,抵抗著酷夏的熾熱,遠(yuǎn)處日光白茫茫,亮晃晃。
這里早已不是我家了,卻每次回來都能找到久違的回到了家的感覺。在這個夏天,躲抗著鎮(zhèn)里的壓抑和空氣中時刻的熱浪,好在,我還有這么個地方和對13年的回憶在這里。過道里的風(fēng)很舒服小雞叫的很好聽,遠(yuǎn)處村里大公雞不是斗鳴;叫賣著“豆腐腦”的老婆婆聲音還是多年前的爽朗和悠遠(yuǎn),摩托不時遠(yuǎn)處“呼-呼”地沖刺著,沿路行人不知道認(rèn)不認(rèn)識我,“坐下,天熱”時臉上有些憨厚和尷尬,以及淳樸的笑臉。老家店里總會有人來趕話兒,慢慢人就多了,聲音也大;在一個安靜村子里一切聲音都充滿了魔力,叫人激動和歡喜,忘卻了漫漫人生路的痛苦以及幸福,只愿時間停止,一切安好。
夢里總會夢見那個池塘,張開雙手跳進(jìn)去的時候,池水突然干裂,重重砸在泥巴上,一夢驚醒耳邊依舊是兒時水中的嬉鬧。好像走了很久,很久,很遠(yuǎn)的路,忘了如何說話,忘了自己是怎樣。朦朧來到這里,闊別六年,以為很多的不習(xí)慣和不自在。阿母拿來很多西瓜,硬是拿了很多,阿母又拿來冰棒,上面帶著綠豆,自家做了很多。阿娘過來接住話:“一向肚子不好,別讓他吃壞”,就像夢里驚醒,被人記住了,開始笑得自然,說話變得自然像夢里的自己,愜意溢滿四處,為以往的自己感到傷悲。悲了自己走那么遠(yuǎn)路,去了那么久。
12歲時和爸媽離開這里,在一個冬天趕著回家就在沒回來這。雖然過年回來拜過年,早已是物是人非,倒是很多大人記住我和小時候調(diào)皮,多病,各家?guī)椭鴮ね练剑欢r玩伴在一起臉上堆滿了笑,笑得各不自在,臨別是又發(fā)現(xiàn)笑好假,卻又是不愿離開。天空好遠(yuǎn),屋頂上泛著白,堆著藍(lán),能和這些聲音一起飛上天空,召回在外的孩子,無論寒冬、酷夏都是神奇的精靈。
(2)
夕陽充滿了傷感,河面帶著水味的風(fēng),落日正掛在一棵樹上,阿母過來叫我去吃飯。
銹舊的吊扇在頭頂悠悠地轉(zhuǎn),阿母還是問身體現(xiàn)在怎么樣,是不是經(jīng)常鬧肚子,問平常吃的什么藥,阿母還是溺愛表弟說了很多次也不信,什么都由著他。阿母還是以前那樣,頭發(fā)白了很多,說來也沒什么大病,眼神也沒以前那么好,依舊坐在店里閑來時就幫我們做棉鞋,雖說是表弟外婆和我或者我家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卻會每次捎去愛吃的菜,記得爸喜歡的菜,阿母的熱情總會讓我想起那么個人,一直都以為自己18歲沒有鐘意的女孩,鐘意和停留的地方,這里我卻想起了這么個人,記憶中的一人。笑起來好看,眼神邪邪的人,阿母對她也特別好,那時每年都會一起聚一兩次,后來分隔兩地也就聯(lián)系少了,一次在QQ大吵就連最后的聯(lián)系方式也互刪了。原來夢里最多的人都是一直念念不忘的,而此時卻特別的想念,天邊總是她的`笑臉。那天,在家門口堆沙,大冬天蹦著頭發(fā),穿著睡褲,她坐在車后喊著我,奇跡的地方聽見呼喚,我就像中了魔咒,等晃過神來‘啊’就走遠(yuǎn)了,耳邊依舊是她清鈴般笑聲。仿佛此刻回頭便是她,她總能讓人驚奇。驚奇我走了這么久,那么遠(yuǎn)的路,忘了那么多人。
真不是時候,8點多的時候就停電,夏天的電扇都變得吝嗇,蚊子似乎早已聽見風(fēng)聲集體出來打伏擊。家家戶戶搬出板凳,沒吃飯的摸黑,倒是喂飽了蚊子,哈哈。沒想到六年之久的老家,唯一的一晚,全村停電,月亮在云中籠著面紗,神秘的向四處散著心呢!村里最大的那樹,早已成為一片陰影,擋著天空,卻有著和天空不一樣的黑,我調(diào)不出來的是家鄉(xiāng)的祥和,天空也沒星星,并不是漆黑一片,老人說是要下雨,夜晚的云朵看著是黑,里面滲著白,遙遠(yuǎn)的夢鄉(xiāng),心上的安眠曲。
童年的回憶里,夏天停電的夜晚,我們打算進(jìn)桃林捉螢火蟲,小伙伴互相傳告,準(zhǔn)備工作從黃昏到夜晚,拿著手工罩子,就像籠著月光的云緲,大伙小吵著去桃林,螢火蟲很多,趴在樹上,一閃一閃像星光,漆黑的夜晚有那么陰森,之所以小聲也是因為害怕,池塘里月光的倒影,水微微的波動,計劃趕不上變化,大家都溜了,我和春哥、阿達(dá)便摘了桃子拿去大家齊享。小徑兩邊的狗尾草能及腰身,走在月光里,遠(yuǎn)處的村子模糊一片,蟋蟀起伏的高鳴,甚至跳上我打著的光腳。
夜晚。
今夜不會無眠,麥田里的小村子被樹包圍,公路在遙遠(yuǎn)的地方,我會做一個安心的夢,在明早醒來。那時,村里會彌漫著水汽。晚安,夢鄉(xiāng)。
再見,我的夕陽紅。明天就要走了,披著夕陽,汗水滴撒在一片水泥路上。下次又是什么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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