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歲月的散文
任它在歲月的長河里一點一點淡成了故事,隨我躺在午后的老搖椅上,慢慢搖呀搖呀,搖成滿地的斑駁。
老城,就在我這樣的悵惘中逝去了。清晨,站到陽臺,透到冬晨的霧靄,老城靜漠在廢墟里,該拆的拆了,該遷的遷了,余下的是斷壁殘垣和昏黃的還亮著的街燈。我不知道離開的人會不會留戀,會不會在某個夕陽斜照的黃昏在故地上緬懷一番。
老城離我現(xiàn)在的家很近,無數(shù)個晨昏白晝,它在我的視野里,灰的墻黑的瓦,平凡普通與家鄉(xiāng)所有老建筑沒有任何區(qū)別。但在我的心里卻是不一樣的存在,我最美好的歲月從那里開始,那座掩在無數(shù)建筑中的小樓,我閉著眼睛也能把它描摹出來;橐鲈谀抢镩_始,兒子在那里出生。而今,它也將和老城一起成為了記憶。
哎!那些美好的日子。
我到底是傷感老城的逝去,還是留戀曾經(jīng)的歲月哦!我在老去嗎?
我曾住的小樓是個帶了天井,帶了平臺的小二層。比如我的洗衣機,我的電視,我的冰箱,我的鍋碗瓢盆,包括我做菜的手藝。
小樓剛好在黨校腳下,依著黨校的山丘而建,有山便野花野草眾多,春天一到,各種花草便輪了班似的你長他開,熱鬧極了。先是一蓬蓬的枸杞藤從山頭上沿著土墻倒掛下來,抽了嫩芽,長了新葉,越長越厚蔓延開來,竟成了一堵綠墻。然后野薔薇也開了,一叢一叢,長在我的墻根底下,可潑辣了,深身的刺兒,一個不小心,就拽了路人的褲腳兒。金銀花不甘寂寞的盛放了黃的白的小朵兒,花兒一簇簇的,有的順著電線桿兒開到了半空里去,有的攀進我的陽臺,在我的窗子外頭顯擺。我卻是常做些大煞風景的俗事,這些搖搖擺擺嬌嬌嬈嬈的花兒草兒就常成了我的盤中餐,枸杞苗炒雞蛋,清炒梔子花,小蒜炒飯,薺菜餃子,薺菜粥,吃得兩個鐵桿再不肯上食堂,一到飯點扯著老公很家跑。在他們不遺余力的造勢下,我家的飯桌越開越大,大小食客們留連于我的灶前,樂此不疲,熱鬧非凡。
當然,做為矯情愛作的小資,我時常也會搞點小浪漫,曬個金銀花泡茶喝,扯幾根狗尾巴草編個手環(huán)腳環(huán),剪了薔薇的刺做個花環(huán),紅彤彤亮晶晶的枸杞子兒擺成兩顆同心,把老公感動得希里嘩啦。我還折了鄰居家的臘梅,因為它的枝斜倚在我的天井上頭,香氣勾得我神魂顛倒,我便自動把它歸入了是我家的。我用花朵做了個戒指做了個胸花,走出去一生的香。
兒子剛出生那會兒,我的父母親是極欣喜若狂的,白日里來看一回,晚上還要跑一趟,小娃兒打個哈欠伸個小手都驚艷得好似人間奇跡,那會兒他們還年輕,來來回回不知疲倦。我坐月子正是隆冬時節(jié),便是大雪封門也是必到的,除了牽掛那個小小的肉團兒,何常不是心疼我這個女兒。父親是極疼我的,他一生剛強正直,卻為我落過淚。一回是我出嫁,他紅著眼眶,躲在陽臺上不肯見我被接走。一回是,我生兒子,痛得在病床上翻白眼,父親啞著嗓子安慰我。還有一回,我出了小車禍,手上腿上血肉模糊,父親當時眼淚就下來了。兒子和外祖父母是極親的,生病了得外公外婆陪著,委屈了找外公外婆傾訴。那時候父母還在工作,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找兒子,頗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味兒。父親當時在蓮花拘役所工作,一周山上一周山下,在山上的日子想兒子想得撓心撓肺,日日和兒子一通電話粥,兒子早慧,二歲不到便言語表達自如,把外公外婆哄得五迷三道的。兒子更是親他們,每天睡前是外公的故事,外婆的游戲,我們兩個親媽親爸一般都是備胎。兒子在父母的精心呵護下,快樂無憂的長著。不經(jīng)意間,兒子已長成翩翩君子,母親老邁了,父親遠去了天國。兒子小時候常說,等我長大了,背書包讀書買大車車給外公外婆。如今,外公已經(jīng)走了,孫兒的大車車等不到了。歲月便是如此多情又無情,帶來了一輪,又帶走一輪,我在這來來去去的輪回中悲著喜著,傷痛著又欣慰著。老城也在歲月的輪回中離去。
生活總是要繼續(xù)的,我也終會走到歲月盡頭,但新的希望也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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