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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渡口上的生命
嘉陵江邊上有一個千丘鎮(zhèn),鎮(zhèn)上有一條古老的街,街名叫青烏古街,有些年代了,舊房舊門面有點點歪斜。早年這兒水田很多,在嘉陵江邊的山上,層層梯田一溜兒排上去,所以叫千丘。依山傍水,適合人居住的地兒。生活在兒的人們,上坡種田,下江捕魚,日子過的慢悠悠地。
離古街不遠有個渡口,很簡陋,就一個亂石頭磊起來個—坎,年代很久了。這渡口不知道承載了多少的歲月,擺渡人也不知道更換了多少代,渡船就一直晃晃悠悠的載人過江去,再回來。
擺渡人姓楊,正當壯年,身材不高,40多歲的普通漢子。倒是他臉上的笑讓人不易忘,那笑有點憨厚。笑起來不燦爛,談不上漂亮,但能感覺到他真的在笑,笑意掛在臉上,停在有點粗糙的眼角。
前年五月的渡口迎來它不平凡的一天,送了一批人過江后坐船上等人。猛然他聽見江邊有人在哭,他順聲望去,看見一個男孩掉在江水中掙扎。他沒想什么就飛奔過去,300多米的江堤亂石中,他象一道閃電,沖入江邊,刷一聲躍入江中,瞬間抓起男孩,游回岸邊,二人衣服江水齊下。沒等他回過神來,那男孩卻大哭指著江中叫:那是我姐姐,沖走了!
他用手抹了把臉的水向江中一望,女孩在江中時沉時浮,已沖走很遠。江邊原有層層梯田早已不見了,被排排樓房替代,那沿江已無路可走。他來不及細想,轉身向大街狂奔過去,他向公路狂奔過去,只有從商店林立的街道穿過,再從沿江公路沖過去,才可以在下游截住江中的女孩。他來不及安慰驚恐萬狀的男孩,他來不及告訴孩子,他在做最大努力。
善的力量是無窮的,一個舉動會讓一個生命恢復正常。他不顧及行人驚詫的目光,只是用盡全力在奔跑,千余米的距離,他忘了是怎樣在飛過?癖嫉纳碛皼]有慢鏡頭記錄,只有風在耳邊告訴他,再快點。每個人都要瘋狂一次,他這一次的瘋狂,震動了千丘的人們。他飛身一躍跳入江中,狠命游擊江中浪花,上帝沒有忘記為他人奮力一博的好人,終于在他力氣沒有耗盡的時候,把女孩成功救起
那幅縱身躍江的剪影,定格在濤濤嘉陵江邊,不會消失,更不會因時間流逝而淡忘。世界很大也很小,我們總能幸運地遇見一些人,聽見一些事,溫柔了歲月,感動了時光。他們生活在底層,按部就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真的很平凡,但是,每個生命都該被溫柔以待的時侯,他們那一刻無比偉岸。世間的英雄不都是英氣逼人的青年才俊,但他們的舉動卻自帶光芒,象一輪太陽,給人以溫暖和愛。
這個世間一直與美好同在,平日里那些一直在關注你的人,樂意幫助你又不需要理由的人,是你一生的貴人。好好生活,好好珍惜一路上遇見的每一個人。他們默默地關愛著你,而且在你需要的時候,他們會竭盡全力,你沒有理由不善待自已。
擺渡人還在渡口,渡人也渡己。依然過著他原來的日子,生活的平平靜靜,波瀾不驚。歲月在他臉上多了幾道皺紋,但笑容依舊。他一點也不象天使,但做著人們失神出現(xiàn)的事,上蒼一定會善待他,因為他替天使在做事。
站在渡口,江水平靜地繞過船頭一直在流,看他依舊在船上來回渡人。我想,我們內(nèi)心應該對那些充滿敬意的人說聲感謝,是他們溫暖著我們這個世界,不張揚不作做。也希望更多的人來這個簡陋的渡口,用心去渡人,也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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