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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初夏未滿》
請放下戒備,放下塵世的雜念,窗外有風(fēng),歡快地穿過初夏的空氣,向著那些嬌艷的小花兒,以及向上盛開的陽光奔去。
——題記
一、 苔蘚暗香
苔蘚,一種貼地的植被,綠油油的,葉片細(xì)碎,它長在潮濕的地方,且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
我喜歡苔蘚。小時候,第一次在老家的石板縫里看到時,就滿心的驚喜。后來,到了南方,因?yàn)橛晁渥愕木壒剩μ\幾乎遍地都是。走在小路上,低下頭,就能看到石板縫里毛茸茸的綠色,它們沒完沒了地延續(xù),貼著地表,貼著大地的呼吸,拼命地綠,卻不肯吐露心中任何一個句子。
下雨天,我尤其喜歡撐著傘去看它們。一個人,繞過曲曲折折的小路,在任意一塊臺階停下來,低下身子看它們。我想它們也會害臊的,當(dāng)調(diào)皮的風(fēng)掀起我的衣角時,我看到一滴雨水在苔蘚上顫抖、交談。這時,我總會忍不住用手輕輕觸碰青翠的苔蘚,極輕極柔,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小心翼翼。
有些女子極像苔蘚,不張揚(yáng),不做作,小小的心思寂靜著,一半貼近塵埃,一半靠近天堂。我喜歡那些酷似苔蘚的女子,高傲冷寂,外冷內(nèi)熱,對于外界永遠(yuǎn)保持著冷漠的看法,對朋友、對自己卻永遠(yuǎn)不計較,并且天真善良。
利是一個苔蘚女子,倔強(qiáng)冷冽,內(nèi)心火熱,蘇北人。初見時就很喜歡,并且給她寫了一首曲子,當(dāng)時還錄了音,放給她聽,后來是很好的朋友。
苔蘚似人,有些人更似苔蘚。冷綠的外表,寂靜的心思,貼近塵埃,靈魂卻高于一切。
如果可以,我也愿做一個苔蘚女子,任外界風(fēng)雨飄搖,內(nèi)心自靜若處子,暗香盈盈。
二、 聽雨
聽雨,要帶著聽雨的心情。
聽雨,就要想象自己也是一滴雨,自上而下地墜落。要落就落在草尖,要落就落在農(nóng)家的屋檐,不要百花盛開的大花園,也不要繁華街道上的一處景觀。
聽雨,只適合一個人,人一多,就不是聽雨了,而是吵雨。聽雨,一定要把自己放空,讓靈魂和雨絲一起飛舞。跟著雨點(diǎn)兒的腳步,可以去看田野里的'麥浪;去看傍晚時炊煙的裊裊升起;去感受墜落在一對情侶身上時的心驚肉跳。
聽雨,一定要選在窗邊,一個人,一杯咖啡,一段淺拿淺放的心事。最好是貼近黃昏,或者夜里,雨點(diǎn)落在草尖和樹葉上,滴滴答答,像一首清脆悠長的鋼琴曲,又像一個少女欲言又止的臉紅。
雨和傘是天生的一對。所以,聽雨,一定要帶上一把傘,去湖畔,去一座亭子里,看一滴水融入湖水,看無數(shù)滴雨激起一圈圈的漣漪。我不是白素貞,沒有我的斷橋,也不期望遇見還傘的那人,置身雨中,我要的,只是一場純粹暢快的雨落,和一個人的沉寂。
聽雨,更重要的是要帶上一壺老酒,到山野里去。一個人,四面山水,一壺老酒,對著河山吟詩作對,自娛自樂,盡興而歸;蛟S還可披著一梭雨衣,對著江面垂釣,釣一份怡然自得的心情,再釣一個愿者上鉤的故事。
我喜歡聽雨,更喜歡一個人面對雨聲,沉默不語。這時,所有的心事都在雨里,不需要文字全盤委托。
三、 初夏未滿
請放下戒備,放下塵世的雜念。窗外正有風(fēng),歡快地穿過初夏的空氣,向著那些嬌艷的小花兒,以及向上盛開的陽光,奔去。
初夏,未滿。在公園樹下的石凳上坐下來,不遠(yuǎn)處是靜靜的水潭,荷葉密密麻麻地鋪在水面上,只有零星的幾朵荷花立在水面上,一點(diǎn)兒也不秀氣,反而顯得孤零消瘦。廣州的熱帶植物繁多,我多叫不上它們的名字,前些日子在網(wǎng)上無意中看到合歡花的圖片,才驚訝于一直路過的植物竟然有這么好聽的名字。
走過一條小徑,公園里還有一處小橋,幾乎是藏在林木深處,不往深處走根本注意不到。早上晨跑,總要繞著公園跑上五六圈,我深信花草樹木皆有靈性,所以每路過一處,就會伸出手微笑著和它們打招呼,它們還我以清涼的露珠,和溫柔的晨風(fēng)。
閑暇時,我寧愿和一朵野花一塊坐下來,談?wù)勄啻杭拔磥,這世間的復(fù)雜和凌亂,很多時候讓我更想念一朵花、一棵草的意境。如果時間充足,那就安靜坐下來吧,曬曬陽光或者吹吹風(fēng),總有一絲溫暖和清爽能夠走進(jìn)心底,給人以別樣的驚喜。
光陰那么長,該來的總會來,在享受這一程風(fēng)光的時候,不要去期待下一程,因?yàn)橄乱怀套杂邢乱怀痰木。紙上的日子,文字編制了一個個美麗的故事,在夏季,我希望它們是離離的草色,還粘著干凈的露珠。
初夏未滿,草色離離,我和一朵花曾說起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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