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角溝登大陵山散文
5月22日,天氣氤氳,我們一行8人來到了斗角溝。這是個似曾相識卻又陌生的地方。似曾相識是指幾年前因工作或許曾來過這里,那時村里正搞街巷硬化。說陌生,是在大腦中,竟然沒有留下些許印象。而在休息日空閑的時候,離開喧囂及承載著巨大壓力和憂愁的日常生活環(huán)境,走進(jìn)大自然中,或享受山水秀景或?qū)で罂鞓坊蛲诰蛉宋臍v史,是我們早已形成的習(xí)慣。湊巧的是,在8人中有一個來自外地的洋洋的閨蜜同行,因她說從未爬過山,平添了許多情趣。有麗人同行,享受自然韻味,總是快樂的,這或許就是人的天性使然。
沿著溪邊走上了登大林山的小路。說是大林山,有人提出質(zhì)疑。在我們這個以山地為主的天地里,哪個地方?jīng)]有林呢?只不過或大或小罷了。于是,有人偏向于陵字的誤傳。在這個大山里,有著許多美麗的傳說,從鳳凰臺、鳳凰溝、馬槽等地名中,不難猜測,不知隱藏了多少未認(rèn)識的傳奇。尤其在這里,曾經(jīng)出土過青銅器皿。說是大陵山,我們都覺得一點也不為過;蛟S,在山里曾有古陵,只是遙不可及罷了。
盤爬的小路蜿蜒曲折。放眼望去,似乎有點荒蕪。碩大的山巒中,僅有零落的蒼松佇立在丘峰上引人注目。若不是在這氤氳的夏日里,被翠綠所點綴以及耕地里的禾苗,還真找不到什么引起注意的興致來。即便是夏日,在小路的側(cè)畔,依然有著干枯的蘆葦于風(fēng)中搖曳,這或許就是特別之處。驀然,從樹林中飛起兩只野山雀,引來一陣驚喜。而巖邊的`杏果,也很招人喜愛。摘來嘗之,已不嬌嫩,直酸心田。最歡喜的,當(dāng)數(shù)寶銀帶著的小白狗,一直奔跑在最前面。
在不知不覺中,我們登上了一座丘峰。一眼望去,這里的山勢平緩且并不算高,因而感覺不是很累。幾棵蒼松矗立在丘峰上,那搖曳的松濤聲,似乎在迎接著這一群陌生的客人。而微微的輕風(fēng)襲人,一時甚是涼爽。引人爭議的是那丘峰,像一座陵墓?此朴腥诉在丘陵邊擺上了兩塊古老的巖石,有點像墳塋前的供桌,更是引起了猜疑。因此,我就想,這座山還是應(yīng)該叫大陵山為好。丘峰的側(cè)面,有大片大片的正在怒放的野白花,在這個夏日的季節(jié)里的確很少見,給人以一種“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的幻覺。偶而,有一些黃野花點綴其間,十分美艷。遺憾的是,我們誰也不知道白花的名字。喜歡花,應(yīng)該是每一個麗人的天性。因而簇?fù)碓诨▍仓,爭相拍照。美麗的姿勢,加上甜美的笑容,如詩如畫,是多么的快樂,就像花叢中蜂迷蝶戀般,令人神迷而傾醉。這里雖然沒有仙佛的世界,卻有著最為清純的自然景色,能不悅乎?我不禁想到“山不在高,有仙則靈”之詩句,可在我們的心里,是山不在名,有悅則靈吧。
我們順著山澗從坡上向山下走去。行走在亂石且松懈的層巖中,有點滑,也有點驚險。不時還得蹲身、彎腰、搭手,真是丑態(tài)百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下去。此時,誰還有心注意儀表、身姿呢?尤其是有些恐懼的麗人,不時發(fā)出尖叫、告誡聲。我戲說,若腳下一滑,便如一顆肉球滾落谷中,找也找不見。此時,也沒人笑我未老而隨身帶著的拐杖了。行走在山中,有拐杖,既省體力,又可用于防身,益處大著呢。我把拐杖,遞給了麗人。我想,人與人之間,總是應(yīng)該相互幫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陷,不是嗎?孤獨地一個人走路,不如一起行走。在遇到意想不到的事的時候,一個人的力畢竟是有限的,彼此搭搭手,就會走得更快、更高、更遠(yuǎn)。生活中也是一樣的,不是嗎?
下了山,猛抬頭,但見對面不遠(yuǎn)的山坡上有一棵茂盛的杏樹,挺拔于一片山石的縫隙中。人們總是習(xí)慣于贊美蒼松于壁仞之間傲視蒼穹。此時,誰又能說這棵杏樹不如松呢?可見,冥冥之中,萬物各有千秋,只是在不同的環(huán)境、不同的位置罷了。一時之間,只聽得見齊聲說,快把這棵樹拍下來發(fā)到友群里,讓眾人共享。恰巧,一只喜鵲飛臨枝頭,那叫聲,回蕩在山谷中,久久不散。有幾只彩蝶,在一片草坪上翩翩飛舞。我一時興起,摘下遮陽帽,奔跑著,追逐著,想兜住它們,卻是一個也沒兜著,引來了一陣陣笑聲。這讓我想起了在海南蝴蝶谷中的情景,那巨大網(wǎng)籠中的蝴蝶把美麗帶給了游人,卻把一身的自由鎖在了籠中,多么可嘆!這里就不一樣了,它們自由自在,好逍遙。我想,我們的快樂,我們的生活,也應(yīng)該像它們一樣,多好。
在返途中,我們遇見了一個牧羊人,正趕著百余只羊在渠溝邊停歇。那牧羊人黑黝黝的像梯田似的皺紋下,露著微笑看著我們。此時,他無憂無慮的表情讓我想到,人的要求的高低,有著千差萬別,那塵囂中的煩惱與快樂也是千差萬別。記得流行過一段故事。說是有問一個人最終的奮斗目標(biāo)是什么,答道是等有錢了就回鄉(xiāng)下過田園式的生活,這不正是我們當(dāng)前的寫照嗎?但有了樓房,就想有豪車別墅,誰又能真正放得下心中無休無止的欲望?然而,那快樂嗎?我只能思索著。
踏著柔軟的草叢,行走在風(fēng)吹樹葉的聽著像風(fēng)鈴又像音符的拍擊之聲的溪廊中,我們遇見了一個小小的池水。雖有點臟,卻涼氣襲人。我靜靜地蹲在旁邊,盯著,看著,卻沒有一點遐思,就如空白的一張紙。而麗人們在旁邊的小樹林里簇?fù)碇恼,美麗動人的笑容,令人迷醉。然而,時間就這樣悄悄地匆匆地從身邊流走了。我忽然感覺到全身是無比的輕松、愜意,也有種醉翁的情思與感慨,也許這就是真正的收獲吧。離去時,雖然汗流浹背,雖然厭倦炎炎的夏日,卻是享受到了快樂的真諦。不禁以[望遠(yuǎn)行]吟哦:
氤氳夏日,隨友去、鄉(xiāng)間登山閑覽。不覺十里,累坐松下,倚望谷巒隔遠(yuǎn)。幸遇芳菲,黃白點綴,引麗簇?fù),一時繾綣。笑語中、只見蜂迷競蝶戀。
沿澗。壕塹層巖驚險。緩緩下、峰回路轉(zhuǎn)。有棵茂杏,石縫隙生,誰道不如松嵌?忽聞鶯翠枝頭,恬淡情景,隱隱成為許愿。悟醉翁之意,何分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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