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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雪散文
小時候,每年下頭場雪,父親都會邊掃雪邊自然自語!叭鹧┱棕S年。 被蛟S是受父輩的影響,或許是東北人骨子里的愛雪情結(jié),在潛移默化的延續(xù)。從記事時起,我就特別喜歡雪。假如哪個冬天沒有雪,或者是雪下得少了一些,就會感覺渾身不自在。確切的說,沒有雪的冬天,就不能稱之為冬天。我相信,在東北,愛雪是人們的共性。人們之所以喜歡雪,盼雪。原因很簡單。雪的前世,就棲息在塊黑土地,是勞動人民汗水的化身。雪的今生,又是上蒼回饋給人間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使者。每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血脈里都流淌著世間的生活氣息,散發(fā)著五谷的芳香,且這塊土地上的人們有著濃重的密不可分的情感。每當(dāng)初雪洋洋灑灑時,圣潔的雪花就會深情的吻過荒野,吻過退去葉子的枝條,吻過獻(xiàn)出收獲的土地,也吻了農(nóng)家的炊煙,也吻過人們期待的眸子。此刻,世間萬物,瞬間被雪花吻成童話般的世界,吻成孩子們的天堂,吻成青年人的娛樂場,吻成父親對生活的希望。對于雪的情感,父親比我會更深一層,更厚重一些,自然少了些孩子們獨有的表層感官興致,他更多的時候是每當(dāng)瑞雪降臨時,便會趕緊拿起大掃帚,鐵鍬,把自家門前屋后,場院草垛上的積雪掃起來傳到菜園子里,這樣做不只是給自家的雞鴨騰出散放的場所,給家人清理出出入的便道。更重要的是等候春風(fēng)送暖時,這些甘甜的雪水用作將滋潤辛勤的土地。盡管堆雪時父親會很累,特別是雪下得特別大的時侯?梢矝]見過父親因為清雪的勞累而沮喪,反倒是雪下得越大,父親掃得就越起勁兒。就像收獲中的果農(nóng),見到掛滿枝條的果實,盡管辛苦,且總是面帶笑容;又如查干湖的漁民,每當(dāng)魚兒出水時,他們早已忘卻了守候的辛勞,不禁歡呼雀躍。就連那幾匹拉拽漁網(wǎng)的馬兒,此時都越發(fā)的樂此不疲。真可謂累并快樂著。
長大后,我參加了工作,冬季掃雪,也成了責(zé)任。每下大雪時,單位都會組織職工到廠區(qū)及家屬區(qū)去掃雪。掃帚、鐵鍬等掃雪工具就堆放在住宅樓門口,下雪就是命令,不用召集,指定的區(qū)域,早到的早下手,晚去的也不好意思袖手站著。大冷的天兒,一伙人七手八腳,熱熱鬧鬧,干一陣兒瘋一陣兒,小雪速戰(zhàn)速決,大雪全勝收兵。
進(jìn)入市場經(jīng)濟時期,什么都講究個成本,就連掃雪也不例外。每年的初冬,各單位都把自己的清雪擔(dān)當(dāng)區(qū)給包出去,價格也從起初的每人每個冬天二十元,上升到如今的二百元。雖掏了自己的衣兜,可我寧愿出這個血。倒不是懶得掃雪。是工作繁忙,確實沒那么多的時間。交了錢,沒了后顧之憂,可安心于埋頭干自己的事兒,也不去追究掃雪的費用分?jǐn)偟阶约侯^上是否合理。如今人們也真的都不差錢兒。
有句諺語這樣說:“搭個廟,就不愁沒燒香的。”起初是把雪包給冬閑的農(nóng)民工,可大多單打獨斗,小打小鬧,掃雪工具也原始,尖鎬鐵鍬叮叮咣咣,大掃帚劃拉撲撲啦啦,推進(jìn)速度較慢,F(xiàn)在好了,有人看好了掃雪這塊蛋糕,動用大型機器設(shè)備,掃雪車開上街路,突突突的幾個來回就搞定了。
社會發(fā)展了今天,人們衣食無憂,很多像掃雪這樣的事情,用不著自己親自去做了。可在享受生活的同時,總覺得缺少點兒什么,那便是缺少與大自然親密接觸的機會,在自然中尋找快樂的時光;蛟S就像東北城市路邊的樹木,在充分吮吸雪水的同時,也不得不喝點兒融雪劑似的顧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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