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開優(yōu)美散文
油菜花開,大地的詩歌,寫在三月的田野上。
油菜花開,生長在養(yǎng)它的大地上,生長在春天憂傷的骨縫里,生長在清明淅瀝的雨聲中。
一行,一行,又一行,那是大地的語言,用生動和熱烈書寫生命的金黃。
油菜花開,一些鳥兒飛落地頭,它們是春天里遲到的孩子,想和花兒一起參加春天的盛會。
那些金黃的花,它們已經(jīng)用馥郁的香氣,迷惑了整個春天。暈頭轉(zhuǎn)向的蜜蜂,在忙碌著什么?它們?nèi)缣锢飫谧鞯霓r(nóng)人一樣,懷揣收獲的祈望。
油菜花開,空氣中漂浮著甜蜜的氣息。那一顆顆金黃的心,在春風(fēng)里幸福地悸動,像一首歌,像一條河,在春天的懷抱里蕩漾。
老街
老街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繁華,它的一半被拓寬,變成了一條嶄新的公路,一半隱藏在公路邊棟棟高樓的后面。
我曾試著找尋兒時的光陰,只是那些房子已破敗不堪,老房子的主人大都作古了,他們的兒孫將新房蓋在了公路邊上。
這是一條只剩半截的老街,這是一條無人居住的老街。風(fēng)雨已銹死了木門上的鎖,那些帶著鑰匙的人都埋進(jìn)了泥土,這條老街已經(jīng)拒絕再打開它的心扉。
墻角的青藤,還在一個勁兒地往上爬,發(fā)黃的墻壁留下雨水沖刷的痕跡。閣樓的窗戶還開著,似乎在等待某個未歸的人。
春風(fēng)中,那些燕子,還記得經(jīng)年前的居所,它們是這世界上少數(shù)不喜新厭舊的動物,它們守護(hù)著土墻、黑瓦、木樓,和門前那棵瘦骨伶仃的桉樹。
荷語
當(dāng)我靜靜地佇立在菱湖之畔,我清楚地知道,在這行人寥寥的清晨,我來這里只是為了赴一場荷之約。
你看那碧波之上的荷,它用簡潔的手語告訴我:含苞欲放的歡喜是收攏的;怒放的愛是打開的,因為它要讓全世界分享它的`喜悅。
而怒放的愛,需要走多少的路,經(jīng)過多少黑暗里的曲折,才能最終到達(dá)頭頂?shù)墓饷。一粒小小的種子,從淤泥里,從水里,伸出稚嫩的頭,而后生長繁衍,最終沖破阻礙,相繼綻放。但是,有多少還在黑暗里徘徊,為此耗盡一生;又有多少不屈的愛,在泥濘中掙扎,企圖擺脫桎梏重獲新生。
那些觸目驚心的大愛,終于盛大綻開:粉有粉的嫵媚,白有白的純真,在無垠的綠里,它們是一個個佳人,妖而不艷,媚而不惑,在透明的風(fēng)中,活得真實而且自我。淡淡的香就隱匿于她們的骨骼里,仿佛是青云出岫,清新而美好。那一片片荷葉先前被水覆蓋,等長出水面,又高高低低將水掩了個嚴(yán)實,仿佛給湖水裹了層層綠紗,煞是好看。
有時覺著,荷的確是夏天最忠實的情人,否則何來“夏荷”一說。是夏給了荷激情,而荷又回報夏以怒放的愛,聞著滿池的花香,欣賞過荷曼妙的舞姿,才踏踏實實地覺得夏天真的如約而至了。
當(dāng)清晨的露珠輕巧地滾落在荷葉上,當(dāng)那些還未睡醒的小精靈慵懶地翻了幾個滾,我驀然就想到“夏荷承露”這個詞。到底是露給了荷滋潤,還是荷給了露世界和舞臺?我覺得都不是,她們倒好似性格迥異的姐妹,因了露的晶瑩和調(diào)皮,才有荷的羞澀與不語。當(dāng)風(fēng)輕輕拂過,荷搖曳著,卻生怕驚醒掌中沉睡的露珠,它弓起身包容著露,卻不料被一陣風(fēng)搶了去,一顆露珠調(diào)皮地從荷的掌心溜走,跌進(jìn)湖水不見了。
晨光在慢慢聚攏。在光束里,我覺著自己與荷仿佛是彼岸。它存在著,不語,卻有滿目的歡喜;我存在著,除了軀體,還有什么?世界是一個縹緲而又悠遠(yuǎn)的夢,我們把自己藏得很深。相對于人,荷是真實的,因為它敢于打開,在那些金黃的蕊中,它最終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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