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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跳舞的橙子散文
我初中時寫一篇文章,寫道:“我剝了一個橙子,它散發(fā)出沁人的果香,便是我整個的午餐。”老師在作文后批閱:“你家橙子是剝著吃的?”
作文本發(fā)下來時,我?guī)缀蹩梢钥吹郊t字后面老師疑惑的表情。
我感到遺憾。老師沒有對我的文字內(nèi)容多加關(guān)注,而是對吃橙子的方式表示懷疑。
這當(dāng)然不是橙子的吃法問題——老師并沒有說橙子一定要切著吃。只是對我的奇思怪想感到疑惑。很多人跟我說你的思維跳躍得很厲害,仿佛整個思維可以對半分,很難看出來你的文章寫的是什么。
我說:“橙子也會跳舞的!
很小的時候,問,太陽為什么是紅色的?
我的意思是說,太陽明明是沒有什么顏色的呀。
大人:“是紅的就是紅的。”
我:“為什么呢?”
大人:“沒有為什么!
應(yīng)該是有原因的呀,我還是好奇和疑惑:怎么回事?
大人已經(jīng)不耐煩于這個小孩無理取鬧、毫無建設(shè)性的問題了。
“小孩子,問那么多干什么?”
我只好無奈地依照大人的意愿,美術(shù)課畫圖的時候用水彩在紙張左上方那個圓圈里填充上極其鮮艷的紅色,于是可憐的太陽就像被我劈頭潑了一瓶特制的番茄果汁。而與此同時美術(shù)老師會在講臺上舉起我顏色非常艷麗的畫作說,這位小朋友的畫呢,繪色搭配得很好,是大家學(xué)習(xí)的榜樣。
我坐在講臺下面。
于是以后再碰到類似太陽顏色之類的問題時,我一律無原則服從,心里當(dāng)然還是有些想法的,但是已經(jīng)知道不該明說——想想就行了。
因?yàn)槲覍ξ覠o法被人理解的跳躍性思維以及怪念頭的掩飾,小學(xué)時老師給我的評語是:“內(nèi)向,希望以后多與同學(xué)和老師交流!蔽蚁,這一交流不就露餡啦,也許會被稱為“怪人”。
從那時起,我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躲避著規(guī)范化思維。直到很久以后,有一位高中老師從我忽下忽上的文字里了解到了我所謂的“跳躍”。
從針對我的“跳躍性思維”的那次談話里,我才知道,我原來也會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只是不懂得給自己的想法加一個好的注解。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的怪念頭居然還是可以受到鼓勵和贊美的。
我抱著滿心的歡喜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抬頭看了看明媚的陽光。
太陽,你終于可以不是紅色的了。
陽光如水的午后,坐在院子里,剝開一個橙子。如同花瓣一般果皮綻放開來,細(xì)小的水珠翻滾著飛向空中,隨后消失。很漂亮!
橙子在跳舞。我的思緒也一樣跟著它們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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