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xiāng)的花鞋墊散文
大凡遠離家鄉(xiāng)的人,懷著對思鄉(xiāng)的赤子之心,那思、那戀、那情、那愛,隨著歲月的飛逝,會移到家鄉(xiāng)的一草一物上,身在異鄉(xiāng),身邊偶有故鄉(xiāng)一件極小的物品,也會牽起懷鄉(xiāng)之情,特別是我當?shù)V工十多年來,腳底墊的花鞋墊,每當墊它或洗它,神思就會飛向遙遠的家鄉(xiāng)。
我的家鄉(xiāng)靜寧縣界石鋪, 那里是一片紅色的土地,是紅軍長征各路會師部隊,隨時聯(lián)絡的重要樞紐和縱橫穿插的便捷通道,是眾多第一代中央領導人,長征戰(zhàn)斗和生活過的地方,在紅軍三大主力會師過程中發(fā)揮了強大的匯聚力量。毛澤東曾經把界石鋪確立為,紅軍長征會師中央戰(zhàn)略部署中的“中心基點”。1936年10月8日,一、四方面軍先頭部隊在界石鋪首先會師,拉開了紅軍三大主力,在中國大西北甘肅境內,勝利大會師的偉大序幕。界石鋪至今還完好保存著,毛澤東同志住宿過的農家小院,及中央紅軍會師部隊多次組織過宣傳集會的“紅軍樓”。2008年5月,“中國工農紅軍長征界石鋪紀念園”工程,破土動工,建筑面積12000平方米,于2009年11月底全面竣工,并向社會隆重開放,中國工農紅軍長征界石鋪紀念園以“領袖駐地 會師中心”為強勢歷史內涵,以便捷交通條件、精美旅游場所為強勢發(fā)展后盾,必將成為全國30條精品紅色旅游線路中的一顆璀璨明珠。正是因為毛澤東同志生前曾在界石鋪鎮(zhèn)住過,那兒有許多美麗動人的傳說,也是我家鄉(xiāng)人民的驕傲和自豪,提起淳樸厚道的家鄉(xiāng)人,我就油然而生,聯(lián)想到了家鄉(xiāng)婦女獨特的針刺藝術。
靜寧縣是六縣一區(qū)中,人口最多的縣。改革開放十多年來,在我的家鄉(xiā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還是改變不了靠天吃飯的命運,就界石鋪鎮(zhèn)來說,家鄉(xiāng)的每個姑娘,從12歲開始,就學針刺,刺繡出的一片片葉,一朵朵花,逼真欲滴,五彩斑斕,就出自婦女之手,而繡鞋墊更是她們拿手好戲在雙雙鞋墊上,牡丹競妍,小鳥鳴春,花樣之多,內容之奇,讓人眼花繚亂,鞋墊不光以繡花為主,還能繡字,我的好多鞋墊就有“精忠報國、前程錦繡、平平安安、一生平安”等字樣,其中以四字見多,也能繡5-7個字,如“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2002年的一個秋天,正是一個收獲的季節(jié)。記得我當上煤礦工人那天,心里有多高興,家里來了好多送行的親朋,按照當時來講,我是第一個走出村子里的煤礦工人,幾杯白酒下肚后,村長帶隊,年長的,年小的,從懷里拿出一摞摞鞋墊,把一雙雙鞋墊連同無盡的平安與叮嚀,塞進我的行李;進礦后,在千米井下,幽幽深邃的掘進窩頭,在鋼柱林立的掌子面,我每天手中不離大煤鐵锨和巷鎬,揮灑著汗水,摸爬滾打,與太陽石朝夕相處;歲月如歌,真情如金,轉眼間,十年過去了,在熱愛礦山,奉獻礦山,建設礦山的生涯中,我和礦山一起成長著,從一名技術薄弱的新工人,到一名技術精湛的礦山頂梁柱,經歷了人生中風風雨雨的坎坷之路,那一雙雙帶花、帶字的厚實鞋墊,墊在雨鞋里,干起活來,別提有多舒適有多帶勁,它既吸收水分力強,又是我終身的平安護身符,雖然不起眼,但在我心里,顯得十分的珍貴。后來,我成家了,老婆就成了我做鞋墊的主人,從每天穿的皮鞋到下井雨鞋墊的鞋墊,基本上是一周一換,就是墊破了,也洗得干干凈凈,壓在衣柜里,從不舍不得扔掉;尤其在我的家里,隨著針刺手藝的更新,從客廳到臥室,掛滿了大大小小老婆做的.“十字繡”,一幅“人是漂泊的船,家是溫暖的岸”“十字繡”,我每天上班走出家門,或下班走進家門時,在端上老婆泡好的熱茶時,總要看上一眼,感覺到家的溫暖、家的溫馨;探親的老鄉(xiāng)歸來時,除過帶著一大包吃的東西外,就是一大捆各式各樣的鞋墊,分贈我們,久而久之,我便積攢了好多雙,什么孔雀開屏,寒梅傲雪、秋菊綻蕾,應有盡有,給我充實的礦工生活帶來了無限的快樂。
家鄉(xiāng)的姑娘出嫁,需精心做好足夠的鞋底、鞋墊、枕套及門簾,進婆家們時作為“見面禮”,婆家人常以刺繡手藝的好壞,來評定新媳婦是否能干,現(xiàn)在的家鄉(xiāng)婦女,已學會用“十字繡”針刺來代替祖?zhèn)鞯氖炙噿赍X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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