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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塞北的雪散文

時間:2021-06-22 11:00:00 散文 我要投稿

守望塞北的雪散文

  數(shù)九寒天,十冬臘月,雪后塞北,冰天雪地。

守望塞北的雪散文

  夕陽西下時分,一顆西墜的斜陽,仿佛被嚴寒漂淡了光彩,失去了耀眼的光芒,變成一輪白天的“月亮”——人們可以凝視那個邊界清晰的銀盤。

  冒著零下25度的嚴寒,迎著銳利刮臉的寒風,忤逆干巴巴的硬冷,我在緩緩地散步。

  十多年前,猶如奮飛的勞燕,背井離鄉(xiāng),以花甲之年,義無反顧地把自己發(fā)配到嶺南,在南海之濱的一所大學執(zhí)教。

  從那時起,我就一直沒有回塞北過冬。但是,人離開家鄉(xiāng)越久、越遠,思親懷舊的鄉(xiāng)愁就越濃,每當鄉(xiāng)愁從心頭撩起的時候,就情不自禁地哼唱著:

  我愛你塞北的雪

  飄飄灑灑漫天遍野

  你的舞姿是那樣的輕盈

  你的心地是那樣的純潔

  你是春雨的親姐妹喲

  你是春天派出的使節(jié)

  春天的使節(jié)

  我愛你塞北的雪

  飄飄灑灑漫天遍野

  你用白玉般的身軀

  裝扮銀光閃閃的世界

  你把生命溶進了土地喲

  滋潤著返青的麥苗

  迎春的花葉

  啊~我愛你

  啊~塞北的雪

  塞北的雪

  今年冬天,我終于實現(xiàn)了回歸故里過冬的夙愿。

  此時此刻,我一邊像腿腳受傷的病人練習走路那樣,在精光锃亮的馬路上,小心翼翼地移動碎步。

  在我前面,有一位中年婦女,腳下一滑,“撲通”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倒在地。我和一位過路青年,忙把她攙扶到起來,送她到附近一所醫(yī)院就診。當即拍了片子,還算幸運,只是胯部軟組織受傷,并沒有骨折。從這所醫(yī)院急診室得知,僅最近一場雪,到醫(yī)院急救的摔傷患者,就有三十多名。

  走出醫(yī)院時,臨出家門時,那種踏雪尋梅的興致,“我愛你塞北雪”的詩情,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

  再次蹣跚在大街上時,不由人膽戰(zhàn)心驚,滿眼都是北國嚴冬可怖情景:華燈初上的大街,是一條魚脊背形的光亮冰河,那溜光锃亮的冰鏡,映照著行人緩緩蠕動的倒影。

  一輛公交車很膽怯地開過去,車窗凝結(jié)著厚厚一層白霜,活像一個移動的大冰箱。行人在路燈照明下,盡量尋找著裸露路面走,那路面掛著一層白霜,很像旱天鹽堿地。那是融雪劑留下的痕跡,塞北冬天的街道都是咸的!

  塞北的冬天,是個冷酷的`環(huán)境。對于生存在那里的居民來說,嚴寒的冬天,是個很遭罪的季節(jié),并不像“我愛你塞北雪”歌詞那樣富有詩情畫意。

  正因為此,近年來,興起一股新潮流,部分經(jīng)濟富裕的東北人,一到冬天,就來個“北雁南飛”,到南方租房過冬;等到“七九雁來,八九河開”的時候,再追隨大雁返回故里。每年冬季,塞北南遷的最佳落腳點,就是海南三亞附近鄉(xiāng)鎮(zhèn)。據(jù)說,那里環(huán)境優(yōu)美,海鮮便宜,房租很低,既宜居又宜旅。

  但是,作候鳥的北方人畢竟是少數(shù)。常言道“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絕大多數(shù)身居北方的居民,并不見異思遷,他們祖祖輩輩扎根在塞北,與四季分明的自然環(huán)境保持著和諧關(guān)系,他們是安居故里、守望家園的大地主人。

  所謂“守望”,可以做多重語義的詮釋。

  “守望”二字中的“守”字,具有固守等待、不離不棄等含義;而“望”字,則具有期望、盼望、遙望等含義。

  當兩個字組合成“守望”一詞時,它就具有困苦中的等待,等待中的期望,期望著美好的事物來臨的意思。這美好事物,可能是人,也可能是事,可能是情,也可能是理。

  我忽然想起了,我過世多年的老爸。他原本是個性情冷峻,平時對子女并不熱情的父親。但是,自從我離開家鄉(xiāng),到城里讀書后,每年嚴冬臘月,快放寒假的時候,父親經(jīng)常站在房前,向著村頭公路遠方眺望。

  只要在遠處出現(xiàn)一個人影,他就滿懷希望的,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等那人從近處過去,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兒子,他仍樂此不疲地去鎖定第二個觀測目標。直到哪一天把我望回來,這才結(jié)束每年寒暑假前的連續(xù)“眺望”。

  這就叫“守望”,一個父親守在門前,眺望求學的兒子放假歸來。我想,這與熊岳城東北望兒山的故事,一個思兒心切的老母,天天站在高山之巔,眺望遠行游子歸來如出一轍吧?

  那么,在冰天雪地的塞北,過冬的父老鄉(xiāng)親們,守望著什么呢?他們守望著一個美好的季節(jié),那是萬象更新的春天!

  按北方的節(jié)氣,是“春打六九頭”,F(xiàn)在接近“三九”,離打春還不到一個月,春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塞北的春天,姹紫嫣紅,桃花似雪,柳若垂金,那是大有盼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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