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因你而停留散文

　　層疊的枝蔓高低纏繞在刻滿歲月傷痕的墻頭，腳步緩緩落在斷裂的青石板上，幾聲低低的風聲延小巷吹到盡頭，帶著我的目光，投向隱在爬山虎葉間的屋檐。

　　舊故里草木深，昔日時光，我的目光因祖母的愛停留。

　　目光盡繞倚門人

　　記憶中朱紅色亮麗的木門與眼前暗淡斑駁的木門重合，便想起年少每一次回家的溫馨。

　　那時澄金色的日光拉長我跳躍的影子，不緊不慢的走向盡頭沐浴在陽光中的院落。腳步近了，那個多少次黃昏中等待的身影又一次進入我的視線。祖母坐在靠門的小木凳上，保持望向小巷的姿勢不知多久——也許從送往上學到現(xiàn)在歸來——直到小巷中出現(xiàn)我幼小的身影，便明顯松了口氣的，露出和藹的笑容。

　　如今手撫上斑駁的木門，便記起，我的目光，便總停留在夕陽下倚門守望的祖母充滿愛的身影和眼神上。

　　目光微醉予涼人

　　推開沉重的門，剎那嗅到葡萄豐盈溢滿的味道。

　　那時仲夏濃重的暮色中祖母懷抱著年幼的我半躺在清涼的竹椅上，任我不安生地抓著干裂蒼老的樹皮玩耍，祖母只是微笑，一下，一下輕搖蒲扇，每每便攜帶一縷濃厚似發(fā)酵的葡萄香，蹭著我的臉頰。看著在這片葡萄香中微醺的我，祖母常常嘴角流露出一絲滄桑的笑意。

　　如今又聞到濃郁的.葡萄香，便記起，我的目光，便總停留在暮色中搖扇送涼的祖母耐心的動作和微笑間。

　　目光緊隨白發(fā)人

　　終于又一次站在年少時嬉鬧的院中，卻只見枯樹下曾經(jīng)的藤椅。

　　這時，樹后的房門“吱呀”一聲高高的腔調(diào)，緊隨著一枝拐杖后面是祖母佝僂的如同枯枝般單薄的身子，那布滿皺紋的面孔一如既往在看到我后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只是在明亮的光線下絲絲雪亮的白發(fā)中全無曾經(jīng)的烏黑，并不清晰地聽到祖母像往常一樣說道：“快進屋，風涼別吹感冒……”還是那關心的語氣，卻因無法抑制的幾聲咳嗽讓淚水模糊我的視線。摻祖母回房時目光停留在祖母滿頭隨風飄動的刺眼白發(fā)，終于明白，祖母已越發(fā)蒼老了。

　　是付出的愛讓您僅僅在十余年歲月間如此蒼老吧！目光依舊因您的愛停留，只是這一次，決定用我的愛從此覆您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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