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初遇紹興
江南是極少下雪的,即便是偶爾下場雪,也必然落地即化,更別提一賞“北國風(fēng)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壯闊景致。不過南方的雪,有著北方雪所沒有的帶著南方氣息的柔美與細(xì)膩,宛如一位溫柔的女子,恬淡,靜雅,溫柔。
古時有踏雪尋梅,我沒有見過梅,但想象得出這一番潔凈芳香的畫面。而今我也做一次雪中行者,漫步找尋你曾生活過的印記。踏上你走過的街,行至你來時的路,感受著我不曾感受過的你的夢。
紹興,一座記憶中幻想過的城市,只是未曾親臨,一睹芳容。而今天,應(yīng)朋友邀約,終于漸漸走近你,靠近你。
別樣的心情,自然少不了別樣的天氣。許久不曾下過雪的南方,在今天也飄起了久違的大雪,似在歡迎我們的到來,更為此行增添了許多浪漫色彩。
紹興不像其他城市充滿著浮華與喧囂,她如十六七歲般少女的眼眸,充盈著清澈,讓人一眼便舍不得離開。這種清澈在飄雪映襯下又更加顯得靜謐而優(yōu)雅了。街上也有車輛駛過,也有行人路過,只是這一切都仿佛過于悄然,沒有一點嘈雜之聲,又或許,是我太沉膩于眼睛里看到的靜,卻忽視了靜外的鬧。
撐著雨傘,雪中漫步,我渴求著用自己的雙眼記錄下沿途的每一個點滴,穿過寬闊的大街,步入尋常小巷,青石板街上偶有路人騎著自行車從鏡頭前劃過,只留下一抹殘影。我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騎行之人是否也會想在這樣一個幽靜的小巷中邂逅一位自己的'丁香姑娘?緩步徐行,小巷漸深,目的地漸近……
終于來到了魯迅故居,當(dāng)年的迅哥兒是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而我們則與其道而反,從三味書屋到百草園。我一直不明白,為何稱作“三味書屋”而非“四味”“五味”,如今也不想再細(xì)細(xì)深究,或許它自有韻味,然而許多事物,留有些許疑問于心中讓自己想象,遠(yuǎn)比把一切都攤開似一張白紙記在腦袋里要美得多。
盡管歲月消磨了曾經(jīng)的痕跡,然而書屋無處不留下你當(dāng)年的影子?讨缱值恼n桌,書屋小院,我能想象到一個固執(zhí)的小孩上課認(rèn)真聽先生念書或有時會因意見分歧而與先生爭論的情景,以及課后與同學(xué)到院子里抓蛐蛐鬧玩的畫面。
魯迅故居與三味書屋相隔并不遠(yuǎn),中間只是一條街的距離,而百草園相當(dāng)于在魯迅故居的后院,腦海中的百草園充斥著一種神秘感,與其說是百草園吸引我,倒不如說是百草園中,魯迅筆下可口誘人的桑葚吸引著我。若非此行為冬季,我定要尋一尋,那傳說的桑葚是否還存在,還是已經(jīng)隨著過去,煙消云散。
從魯迅故居進(jìn)百草園,房間甚多,院落甚多,設(shè)計多以對稱格局設(shè)置,大廳及用餐處桌椅擺放也各有要求,各處院子坐落都格外別致,桌椅、床、屏風(fēng)、窗等的雕花也小巧精致,讓我不得不感嘆當(dāng)時人們智慧之細(xì)膩高明。屋里許多設(shè)置看起來久遠(yuǎn)陳舊,院子里也有許多老樹,這也許是正是陪著魯迅生活過多年的物件,每一種存在姿態(tài)都承載著不被腐蝕的情感,都那么值得尊敬呵護(hù)。
向前,雪還在下著,再拐過幾個小院,觀賞過幾處雅景,天色漸晚,此行也隨著暮色結(jié)束,只是卻留下了意猶未盡的我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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