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xiāng)的白楊散文欣賞
許多年前,在故鄉(xiāng)的小院里,我栽下幾棵白楊樹。 初春時節(jié),雖然嚴(yán)冬已過,依然春寒寥峭 。我規(guī)規(guī)矩矩地挖坑澆水,扶正樹苗,夯實(shí)虛土;看著這幾棵整整齊齊挺拔向上的小樹,不禁泛出幾絲欣喜,這不就是希望么?
冬去春來,暑盡寒至,我的小楊樹將近一歲了。那年冬天的一個傍晚,天氣格外寒冷,狂風(fēng)卷起雪花,無情地肆虐著大地。我望著在風(fēng)中掙扎的小樹,心中竟也不禁一陣陣顫栗起來;這弱小的生命,能挺過這生與死的磨難嗎?風(fēng)雪狂暴了一夜,我也揪心了一夜。天剛蒙蒙亮,風(fēng)雪停了;我推門望去,楊樹們依然屹立在雪地中,不屈不撓,昂首向天,只有最靠邊的那棵被齊腰折斷了。它是為保護(hù)同伴而傷?還是頂著風(fēng)雪而斷?我默默地?fù)崦瓜碌念^,把不盡的情懷灑向它的身上,向它致敬,為它送行。
第二年春日,萬物一派生機(jī)。我來到那棵斷了的楊樹旁,不禁眼前一亮,在那斷了的樹干上,竟又長出幾片新芽,綠瑩瑩,毛絨絨,像在對著我笑。我對妻說:它活了。
是的,它又活了。幾天不見,從折斷的樹干上,又長出一截嫩綠的挺拔的枝條。雖然沒有原來那么粗壯,但那蓬勃向上的身姿,竟有后來居上的勢頭。我拔掉了長在它身旁的雜草,清理著它身邊的枯枝敗葉。妻在一旁笑道:你像它爹。是的,它們不就是我的孩子嗎?
一天天,一年年,我的楊樹長大了。我愛在它們身旁留連,愛看它們迎風(fēng)起舞,愛聽它們隨風(fēng)歌唱。閑暇之余,我總愛搬一把躺椅,沏一壺香茶,聽著樹上那一聲聲悅耳的蟬鳴,看著樹葉縫隙透下的道道陽光,沐浴著樹蔭的愜意涼風(fēng),竟心生幾分滿足。它沒有桃李那么妖艷,沒有海棠那么讒媚,沒有楊柳那么輕佻;這就是我偏愛它們之處吧。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樹得蔭。這不就是因果循環(huán)么?有廝如此,此愿足矣。
許多年過去了,我離開了生我養(yǎng)我的家鄉(xiāng),在城市安了家。滿目是一幢幢高樓大廈,到處是一片片燈紅酒綠,耳中是喧囂的聲浪和令人眼花繚亂的.繁華。但我總忘不了故鄉(xiāng)的一切,忘不了故鄉(xiāng)的一草一木。生活在更新,太陽依然燦爛光明。我的白楊樹是否鍵在?它們像我的孩子們一樣健壯嗎?也許它們已成了房屋上的棟梁,也許成了精雕細(xì)刻的家具或工藝品;但我相信,我的楊樹不會消失,我想念它們。它們那枝葉,那身軀,那“沙沙”不停的歌唱聲,總在眼前和夢中浮現(xiàn);那么真實(shí),那么清晰,那么使我懷念。 我愛我的故鄉(xiāng),愛家鄉(xiāng)的山山水水,愛家鄉(xiāng)的藍(lán)天白云,愛故鄉(xiāng)的白楊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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