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伊始,甄士隱入夢,知道絳株神瑛一干人即將歷世造劫。夢醒不久,甄即被火,窮了下去。即至來了一個道士,唱了一番好了,作了一番解注,甄即跟隨道士而去,說是什么當了道士。
紅樓之末,賈寶玉說了一句“不用胡鬧”,即赴考,中舉,出家,披一領袈裟,為一僧一道夾持而去,說是什么當了和尚。
關于上述兩大情節(jié),早在八十年前,顧頡剛便已經(jīng)隱隱感到,甄士隱于首回出家為道,應該預示著賈寶玉將于末回出家為僧。顧頡剛作為一個偽續(xù)論者,為什么也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呢?根本原因在于,這兩大情節(jié)之間,的確存在著某種不為我們所知的奧妙。
關于甄士隱于首回出家為道,蔡元培說:
《石頭記》敘事,自明亡始。第一回所云“這一日三月十五日,葫蘆廟起火,燒了一夜,甄氏燒成瓦礫場!奔粗讣咨耆麻g明愍帝殉國,北京失守之事也!缡侩[隨跛足道人而去,言明之政事隨愍帝之死而消滅也。
蔡元培之外:以甄家被火為寫明亡者,還有王夢阮、鄧狂言等人;以甄英蓮丟失為寫明亡則還有杜世杰、李知其等先生。
筆者認為,從有關敘述可以看出,甄士隱代表朱明帝系。因為甄士隱夢中所見主要是以絳株神瑛為主的一干人入世,因為這一干人以孝莊為主,由此可見,入夢之時即孝莊入世之際,即明萬歷四十一年(1613)。由此可知,入夢時的甄士隱,是指萬歷帝。以此為基礎則可推得,被火時的甄士隱是指崇禎帝;搬到田莊暫時安身的甄士隱相當于被擁立之前的東奔西躥的南明第一帝朱由崧;搬到岳家以后的甄士隱代表南明各帝。具體而言,甄士隱代表著明末四帝和南明五帝。因此,甄士隱于首回出家為道,不僅意味著明亡,而且意味著南明之亡。
關于賈寶玉于末回出家為僧,從蔡元培、王夢阮、鄧狂言起,中經(jīng)方豪、杜世杰、李知其等先生,直到王以安止,都一致認為是寫順治出家五臺山。王夢阮還認為,所謂之賈蘭同時中舉,是寫康熙繼位。
為什么這么多人都這樣看呢?根本原因在于,書中有許多文字,象什么醉打山門啦,當了兩次和尚啦,龍門口一擠啦,走來名利無雙地啦,哄了老太太一十九年啦,等等,都的確意味著賈寶玉出家是寫順治出家五臺山。雖然的確是這么個意思,可是這樣理解卻仍然是錯的,或者說是不準確的。原因則在于,作者的意圖是通過描寫順治一朝之終結,隱示順治一系之終結。
為什么可以這樣寫呢?
賈寶玉代表滿清帝系,他的一生之中,有許多次登基,許多次死亡。因為作者想要描寫其最后一次死亡,但又僅只見過其第一次登基,第一次死亡和第二次登基,出于無奈,這才按照第一次死亡的方式,描寫其最后一次死亡。如果將其后之史實一并而論,作者是按照順治朝的終結方式,描寫宣統(tǒng)朝的終結。關于順治朝的終結,可能還可以這樣看,因為康雍等朝都是順治朝的延續(xù),宣統(tǒng)朝的終結則意味著順治朝再也不能延續(xù),因此可以說,順治朝的終結有廣狹兩義:狹義僅指順治一朝之終結,廣義則指順治一系之終結。在此一意義上,作者是按照狹義順治朝的終結,描寫廣義順治朝的終結。因此,所謂之賈寶玉出家為僧,應該是預寫滿清的復滅。
就在滿清復滅的同時:賈蘭象達摩帶著徒弟過江回去一般,帶領滿清殘兵敗將出奔關外,光燦燦胸懸金印,復為后金大汗;甄寶玉則光復中國,登基為新一代正統(tǒng)帝系,以至永遠。
如上所述:甄士隱于首回出家為道,意為明亡;賈寶玉于末回出家為僧,預寫清亡。這當中還有這樣一些問題:為什么一個姓甄,一個姓賈?為什么一個為道,一個為僧?為什么甄士隱是跟隨一個道士而去,賈寶玉則是被一個道士一個和尚夾持而去?賈寶玉出家到底是不是當和尚,如果是當和尚,又怎能為一僧一道夾持而去?這些問題在拙作《紅樓醒夢》之中都有試解。如果你有興趣,請賜閱。網(wǎng)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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