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清酒,一世不悔雜文隨筆
平平淡淡,簡簡單單
蝗蟲,密密麻麻的人嘶吼著蜂擁而來,鋪天蓋地,就像蝗蟲,殺氣騰騰,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梁鋒一襲白衣,巍然而立,絲毫沒有退卻,反而散發(fā)著懾人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栗,他手中的劍泛著寒光,隱隱中,透著對鮮血的渴望。
喊殺聲震天,刀光劍雨,萬軍叢中,他如入無人之境,閃電般的速度,穿梭其間,他的劍亦如影隨形,所到之處,身后留下的只有一片哀嚎。
世人都傳他的劍快,卻不曾想如此之快,你連劍是如何靠近都不曾看清,人已倒下,你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血從身體里汩汩而出,卻真的看不清,他何時出手。
此一役,僅憑他一人之力,殺死一百零八個武林高手,引起軒然大波,一時間,坊間都是他的傳說,極盡渲染,像神一樣描繪他,江湖人也將他尊為武林第一,可他,卻從此消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只留下這些傳說。
涼亭之下,嬌俏倩影,琴聲環(huán)繞,沁人心脾,涼亭立于池塘之上,池塘里開滿荷花,白色、粉色,偶有蜻蜓,停駐于上,一陣微風(fēng)拂過,荷花微動,恰如美人輕舞。
梁鋒站在不遠(yuǎn)處的走廊里,看著這一幕,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他隨身都帶著一個酒葫蘆,沒事總喜歡喝兩口。
“先生,我彈得好聽嗎?”亭里彈琴之人似是知道他在聽,一曲彈罷,突然開口。
她是蕭府大小姐,蕭薇,而他,則是蕭府門客,堂堂一個排名第一的劍客,竟愿意屈身于這里當(dāng)一個門客,怕是誰都會滿是困惑,對外,他從未透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為何要這么做,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梁鋒聽到她說話,慢慢走進(jìn)涼亭,蕭薇轉(zhuǎn)過身,笑盈盈看著他,似是在等著他的夸獎。
“我只是一介武夫,負(fù)責(zé)保護(hù)小姐的安全而已,對于音律,一竅不通,實在難以評價!绷轰h并沒有因為她是大小姐就滿是溢美之詞,反倒沒給過幾次笑臉,或者說,他從來都是這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為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除了,保護(hù)小姐。
“真是個撬不動的榆木腦袋,夸一下你會死啊!闭驹谝慌缘难诀哙僦欤÷曕洁。
蕭薇并不惱,反倒是指著桌上一盤點心,說道:“先生,桂花糕,嘗一嘗!
她知道他喜歡吃桂花糕,所以每次都會讓下人準(zhǔn)備一碟放在桌上,就是特意為他準(zhǔn)備的。
梁鋒也不客氣,坐了下來,拿起桂花糕就吃,這香氣,他再熟悉不過,糕點做得精致,一口一個,不一會,盤子里所有的桂花糕便被他吃光。
“多謝小姐,沒什么吩咐的話,我就先走了!绷轰h吃完站了起來,準(zhǔn)備離開。
“喏,給你,擦擦手!笔掁边f出一塊手帕,白色絲綢做的,上面還繡著薔薇,方角處還繡著一個“蕭”字。
“我還是不用了,弄臟了小姐這么好的手帕!绷轰h并未領(lǐng)情。
“真是不識好歹,小姐對他這么好,居然還敢拒絕!毖诀呖粗x開,憤憤不平。
“這就是他的性格,隨他去吧。”蕭薇笑笑,繼續(xù)彈琴。
蕭家,在朝堂之上位高權(quán)重,想要攀附的多如牛毛,想要鏟除的也是多如牛毛,高處不勝寒,總是要小心提防。
梁鋒,就是為了這樣的任務(wù)而存在!
夜深,燈已熄,人也進(jìn)了夢鄉(xiāng),房梁之上,三五人影悄然出現(xiàn),定了一會,確信無人發(fā)現(xiàn),準(zhǔn)備一躍而下,執(zhí)行他們的任務(wù),刺殺蕭府大小姐,蕭薇。
“嘖嘖,沒想到你們的警覺性這么差,我就在離你們這么近的地方,居然都察覺不到我的氣息,就這樣,還敢來行刺,真是無知者無畏啊!绷轰h從夜色中現(xiàn)身,看著這幾個蠢貨,一陣鄙視。
“竟然敢輕看我們兄弟,今天就先拿你練練手,讓你知道我們的厲害!蹦菐兹吮凰f氣了,近身而來。
梁鋒也不再和他們啰嗦,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的劍出鞘了,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見寒光一閃,幾人齊刷刷倒下,還剛好倒在屋脊上,沒有發(fā)出太大聲響,擾了別人的好夢。
“太晚了,尸體就明天再收拾吧,這幫蠢貨,就是不讓人清凈,非得來送死,平白增加我的工作量!绷轰h打了個哈欠,輕輕一躍,回了自己屋,睡覺去了。
蕭薇此刻正躺在床上熟睡,不知外面發(fā)生的這一切,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帶著她,浪跡天涯,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yáng)起。
“早啊,大小姐,昨晚睡得還好吧?”蕭薇梳妝好出來的時候,梁鋒已經(jīng)守在門口,那些尸體一早就已經(jīng)讓他移走了,扔到郊外的亂葬崗,估計此刻已經(jīng)成了野狗的腹中之物。
蕭薇想起昨晚做的夢,臉不禁微微發(fā)燙,卻仍不失優(yōu)雅,笑道:“挺好的,昨天很安靜,睡得也香。”
“那就好,那就好!绷轰h微微頷首,要不是我,你怎么會有這么好的睡眠,唉,做個門客也不容易,工資低,干活累,沒法比啊!
吃完早飯,蕭薇決定出去走走,出于安全考慮,梁鋒自然是要跟著,其實他對于女孩子逛街沒什么興趣,無非是挑一些胭脂水粉還有絲綢做衣服,居然一逛能逛那么長時間,雖然他不會覺得累,但是,真的很無聊啊。
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梁鋒和她們保持著兩三米的距離,既能保護(hù)她們的安全,也不讓自己看起來那么顯眼。
梁鋒看著她們進(jìn)了胭脂鋪,就守在門口,能看到她們的身影就好,他受不了里面那股濃烈的香味,真的是要把人嗆死。
剛好,邊上有賣包子的,他買了兩個,邊吃邊等,等到他吃完包子,看向里面,沒了她們的身影,心里一緊,一個箭步?jīng)_了進(jìn)去,“掌柜的,剛才挑東西的兩個姑娘呢?”
“姑娘?我們這來的`姑娘太多了,你問的是哪個?這我還真不知道。”
“少廢話,不要給我兜圈子,小心我燒了你的店。”梁鋒心急,一把扼住他的喉嚨,提了起來。
“先生,你這是在干什么?”蕭薇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梁鋒轉(zhuǎn)頭,兩人好好站在那,知道錯怪了店家,趕緊把他放了下來。
“我以為你們被人綁走了,一時沖動,對不起,對不起!绷轰h連連向掌柜的道歉。
“噗!笔掁蔽嬷煨,“我們剛才去里面挑選胭脂,哪有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辈贿^,她看到他這番著急的模樣,心里暖暖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绷轰h撓撓頭,想要緩解尷尬的氣氛。
“喏,這是送給你的。”蕭薇攤開手,一只小小的香囊躺在她的手心,“它可以保佑你平安!
“什么?”梁鋒兩眼瞪得老大,“不不不,我一個大男人,戴著個香囊,說出去還要不要面子了,更何況,我還是個習(xí)武之人。”
“小姐給你,你還不趕緊接著,居然挑三揀四一堆理由,真是不識好歹,虧了小姐那么用心挑選,喂了狗了!币慌缘难诀呖床幌氯,責(zé)怪他。
“別說了,既然先生不喜歡,不送就好了!笔掁笔沽藗眼神,不讓她說了。
“喜歡,喜歡!绷轰h不忍駁了她的面子,趕緊伸手接了過來,揣進(jìn)自己懷里。
蕭薇見他那急促的模樣,突然發(fā)現(xiàn),除了嚴(yán)肅之外,他也有可愛的一面。
“好啦,好啦,是我們不對,讓你擔(dān)心了,以后,我們一定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晃悠,現(xiàn)在,我們回家吧!
說罷,蕭薇先跨出門,走在前面,梁鋒見她們走了,也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回了府。
豪門貴族之間為了維持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都會選擇政治聯(lián)姻,蕭家想要在朝廷長久,同樣不可避免要走這樣的路。
蕭薇坐在涼亭里,望著盛開的荷花,良久,爹爹今天和她說,已經(jīng)把她許配給和府的大公子,和府同樣是豪門貴族,按理說門當(dāng)戶對,她應(yīng)該高興才是,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做主,可她心里早已有了喜歡的人,這種愛而不得,才讓她痛苦。
讓她認(rèn)命,她心有不甘,可讓她反抗,她卻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先生,帶我走吧,遠(yuǎn)走高飛,浪跡天涯!笨v使難以啟齒,她還是想要一試。
梁鋒站在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聽到了,可始終沒有說話。
蕭薇嘆了口氣,不再看他,起身,回房,那涼亭里的桌子上,孤零零擺著一盤桂花糕。
蕭薇出嫁那天,她穿著大紅色嫁衣,被丫鬟攙扶著坐進(jìn)了花轎,梁鋒在負(fù)責(zé)護(hù)送的隊伍里,他本來就是為了保護(hù)她而存在。
行至半路,從四周涌出許多殺手,漫山遍野,看來是勢在必得,也是,很多人并不想要看到兩大家族聯(lián)姻,這對他們來說,就是障礙。
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梁鋒的劍早已浸滿鮮血,他死死護(hù)著蕭薇的花轎,可是,人真的殺不完,反倒是越來越多,這些人,真的不要命嗎?或者,給出的誘惑太大,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命的價值吧。
梁鋒渾身上下也受了不少傷,衣服上滿是血漬,可他緊緊護(hù)著胸口,他從胸口把東西掏出來,一個香囊,還有一塊手帕,那里,包著一塊早已風(fēng)干的桂花糕。
“小哥哥,小哥哥,你怎么啦?”迷迷糊糊中,梁鋒聽到有人叫他,他努力睜開眼,是個小女孩,長得真好看。
“小哥哥,你是餓了吧,來,這塊桂花糕給你吃。”她遞上一塊手帕,手帕中間靜靜躺著一塊桂花糕,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他已經(jīng)三天沒有東西吃了,這是多么大的誘惑,他一把抓了過來,還劃傷了她的手臂。
“你這個乞丐,小姐好心給你東西吃,你居然還把她弄傷了,走,小姐,我們回家!蹦切∨⒈蝗死阶咴竭h(yuǎn),而他的手里,拿著一塊被手帕包著的桂花糕,那手帕上還有字,那時他不知道怎么讀,后來他才知道,那是一個“蕭”字。
人越來越多,梁鋒也殺紅了眼,他帶著蕭薇和丫鬟不停往后退,直到退無可退,身后已經(jīng)是懸崖,前后都是死路一條。
他后悔,后悔當(dāng)初要是帶她走,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情形,可他們之間相差太多,即使遠(yuǎn)走高飛,恐怕一生,也還是會生活在被追殺中吧。
“先生,今天,就算是我們分別的日子吧,來世,希望我們都生在普通家庭,可以好好地,好好地過普通人的日子!笔掁币话殉断律w頭,看向梁鋒,隨后,縱身一躍,跳下懸崖,那火紅色,急墜而下。
梁鋒來不及多想,緊跟著也一躍而下,只留下身后一群人,站在懸崖邊,一時停了打斗,空氣,突然死一般地沉寂。
后來,各方勢力派了很多人去谷底搜索,一無所獲,連尸體都沒找到,有說已經(jīng)死了,尸體喂了狼,有說他們還活著,過起了隱居生活,坊間傳聞,都不可信。
“回來啦,來,趕緊吃飯!
“哎,好!
炊煙裊裊,有屋,有田,有佳人相伴,平淡是真,人生得以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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