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的“虧空”美文欣賞
曹家虧空主要原因是接駕。一是“奢華過費”,二是二層主子的無度勒索,三是奉承上司。而這些都屬于“潛規(guī)則”,因此曹家虧空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根據(jù)記錄,在曹家被治罪的時候,尚有19萬頃的土地,住房483間,人口140口,以及別人所欠曹家的債務(wù)多兩銀子?滴鹾茉缇陀X察到曹家財務(wù)嚴(yán)重虧空,也想及早解決這個問題。有的官員曾彈劾曹家,但被康熙擋住了,康熙還提醒曹家趕快填補虧空。
康熙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講仁德的皇帝。他屢次南巡,不想花費一點百姓錢糧。但問題是,皇帝出行,各種開銷之巨大,但由于沿途災(zāi)荒頻現(xiàn),蠲免較多,收不到多少錢。然而,皇帝出行的排場是要的。地方官只能東挪西借,拆東墻補西墻,今年動明年的錢等。江南虧空主要就是這么造成的。
康熙南巡4次住的是織造府,為了使織造府符合行宮的要求,曹寅花了大量的銀子。當(dāng)時,曹家只有曹寅是一品官,奉祿是每年180兩,其他也有人當(dāng)官,所有奉祿加起來只有幾百兩,而皇上出巡動輒需要幾萬甚至幾十萬兩銀子,曹寅只能動用官銀。對此《紅樓夢》里也有反映。元春在游園時,看此園內(nèi)外如此豪華,因默默嘆息“奢華過費”。趙嬤嬤談到4次接駕時說:“別講銀子成了土泥,憑是世上所有的,沒有不是堆山塞海的,‘罪過可惜’四個字竟顧不得了!”這都說明“奢華過費”是造成虧空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皇帝這樣一種財務(wù)周轉(zhuǎn)的方式之下,曹家除了拿出自家大量錢財外,動用織造府的官銀是肯定的。曹寅不止一次擔(dān)任過兩淮巡鹽御史,動用鹽稅也是自然的。不管是江南財政還是曹家財務(wù),在康熙頻繁南巡的情況下,都動了老本傷了元氣。以致康熙也不得不責(zé)令江南官員和曹家全力解決這個問題。雍正也知道曹家虧空的原因,但曹家是功臣,他也不敢過于“挺腰子”。可是他上臺后,為了鞏固政權(quán),雍正進行了財政審計,給曹家下了最后通牒。曹頫于雍正元年年末給戶部打報告,請求用三年時間將虧欠庫銀補上,這一請求得到雍正準(zhǔn)許。但曹家并沒有自己花掉銀子,可能也沒有認(rèn)真做這件事。雍正一再延期,后來,由于搔擾驛站,雍正找到借口,把曹家查辦了。
曹家也曾經(jīng)想過辦法搜刮民財償還債務(wù)虧空,引起當(dāng)?shù)睾艽蟮拿裨。雍正對此肯定也很不滿意。但雍正并沒有斬盡殺絕,在北京崇文門外蒜市口還給了曹家一個院子。雖然這有點“侮辱”的意思,但曹家畢竟找到了一個安身之所。
金陵曹家被抄家,財產(chǎn)更姓,奴仆易主,家勢驟然衰敗。無疑,這是曹雪芹一生中的巨大轉(zhuǎn)折點。但被抄未能使曹家一敗涂地,正如《紅樓夢》書中所言“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被抄后,曹頫便帶領(lǐng)一家老小及少量奴仆進京領(lǐng)罪。曹頫進京后,被“枷號催追”拖欠款項。雍正將曹家財產(chǎn)賞給寵臣隋赫德,只酌量撥給曹家少些薄田破屋。雍正七年,赦免了因經(jīng)濟不清拖欠官銀而遭治罪的.官員后裔,曹雪芹應(yīng)該也在其中。
紅學(xué)界對曹被抄家的原因的探討,過去主要有兩種意見:一是政治牽連說,一是經(jīng)濟罪案說。曹雪芹認(rèn)為曹家被查抄的主要原因還是“債難酬”。但我想,曹家和康熙以及雍正的政敵關(guān)系都比較好,雍正不太得意曹家,所以,曹家被查抄可能也有政治原因在內(nèi)。雍正把從曹家查抄的財產(chǎn)給了新任江寧織造,也說明這一點。但從《紅樓夢》的記載看,雍正查抄曹家的最主要原因肯定是經(jīng)濟,否則,不會赦免曹家人,也不會允許秦紅玉進宮,曹家也不會去巴結(jié)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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