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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美文-家的港灣
前幾天,遛彎的時候,帶著一種陌生和好奇的心情,看了看自己曾居住過的家。正如11年前一樣,它依舊靜靜的矗立在那里,仿佛安靜的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那時的家不大,我在這里度過了我的童年。記得小時候有一次,自己尿床了。那種怕被母親責(zé)備的緊張情緒還依然十分清晰。我讓母親先不要起床,等我上學(xué)后再起,以為這樣就不會挨罵了。中午回家卻被母親當(dāng)場揭穿。我尷尬的不知該怎么解釋。記得那時,家里還養(yǎng)著兩只狗,一只特別活潑,一只特別邋遢,那只干凈的虎子總是給另一只邋遢的黃毛洗臉。
我就經(jīng)常抱著它們在地上滾來滾去,它們就在我身上瘋狂的舔著,留下了淡淡的舌印和騷氣。每天放學(xué)回家后經(jīng)常被各種地雷擊中,讓我很是郁悶。所以每周媽媽都要大掃除,而我也不能幸免于勞動。其實所謂的勞動,就是自己光著腳拿著一盆水在地上跑來跑去。后來媽媽便不讓我參與勞動了,我成了光榮的狗倌。這種喜悅真是溢于言表。小時候,一到晚上總是特別害怕,總感覺一閉眼鬼就會出來。所以時常我總是把頭蒙在被子里,待到睡著,F(xiàn)在都不敢想象自己怎樣在充滿臭味和二氧化碳的空氣里活了這么久。
周六日,無聊的時候,就會拿著媽媽給買的滋水槍站在陽臺上往樓下的院子噴水,有時還會拿著小鏡子反射太陽光晃別人的眼睛,然后看著他們憤怒的表情我在一邊得意的笑。有時回家路上碰見一樓的大姨,大姨眼睛不好,但總是熱心的從她家拿著幾個桃子給我吃。我也很喜歡在大姨家看電視,陪她聊天,說說學(xué)校的故事。隨著年齡漸漸變大,自己到三年級的時候,學(xué)習(xí)出現(xiàn)了危機。語文和數(shù)學(xué)成績總是一高一低,而且英語單詞老記不住。印象最深的應(yīng)該是有一次,我英語單詞1-10背不會,媽媽就讓我拿著書站在墻角站了兩個小時。
而這也是我人生中一次很重要的轉(zhuǎn)折。因為怕罰站,怕被責(zé)備。我在英語上特別下功夫。在接下來的學(xué)習(xí)中,我的英語成績突飛猛進,老師都有些驚訝,我也光榮的`成了英語課代表。同學(xué)不會的題也來問我。在接下來的考試中總是第一。媽媽每次開家長會都很驕傲,回家后會給我做一桌豐盛的晚餐。但也有考的不好的時候,每次老師念成績有一個習(xí)慣,就是說90分以上的有XXXX。我的心情就像一只臨死的兔子,看著老師一張張翻過試卷,卻沒有自己的名字。然后接過了那一份自己都厭惡的成績單。接受了接踵而來的責(zé)備。
后來,家庭生活漸漸好起來,家里多了很多電器。生活也逐漸步入了現(xiàn)代化。但是,父母的感情卻漸漸出現(xiàn)了危機,從開始的吵嘴,到后來開始動手。甚至,有一次父親喝完酒要拿磚頭打死母親,我趕快拉著母親去了奶奶家,這一次爭吵才暫時熄火。這讓我本來就膽小怯懦的性格又增加了一絲恐懼。以至于我時?吹礁赣H喝完酒后,都會認(rèn)為他手里拿著磚頭回來。就這樣我在憂慮母親的安危中度過了2年。直到2年后,有一次,父親把母親從臺階上踹了下去,身上都青了,還有血跡。半夜110都來了,說了家庭的事他們也沒法做主,讓自己調(diào)節(jié)。
就這樣從恐懼到心驚膽顫的又堅持了幾天,終于按照劇情發(fā)展,他們離婚了。母親會娘家住了,父親在家,我在奶奶家。就這樣,我的家支離破散了。原本我以為這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可事情并沒有像我這小屁孩一樣想得簡單。父親的脾氣更暴躁了,常常喝完酒摔東西,在家里大喊大叫。有時候喝完酒說的話真是讓人聽了都會心碎。我就這樣安靜的存活著,卻無能為力。后來,父親把房子賣了,也來到了奶奶家住。當(dāng)時我晚上最害怕的就是聽到父親的開門聲,最大的安慰就是聽到了父親的鼾聲。我和爺爺奶奶都小心翼翼的活著,生怕一句說錯的話,一個不適合的動作都會讓生活爆炸。幾年后我終于上了大學(xué),爺爺奶奶也老了,父親也沉穩(wěn)了許多,生活漸漸平穩(wěn)了。
直到后來,聽說我們原來小區(qū)發(fā)生了碎尸案,一名女子被殺害后扔到附近樓的地下室里。我的腦中一直籠罩著這種恐怖的氛圍,以至于我在后來8年都沒有近距離接觸那曾經(jīng)屬于我的家。
終于在這次,22歲的我,時隔10年后,溜著另一只狗,鼓起勇氣走到了原來的家面前,讓回憶蔓延。家的附近修了小型一個垃圾場,到處充滿奇異的味道,破舊的道路和殘損的臺階依舊是老樣子。唯一變化的是,這小道上多了很多狗屎,以及墻上的尿漬。而我家狗不停的聞著,不知搜索著什么。而我也陌生的懷疑著是否自己曾在這里生活,是否父母拉著我也從這里經(jīng)過。
也許生活就是如此真實,永遠(yuǎn)不會按照劇情一樣發(fā)展。而時光總會將回憶消失殆盡,我也希望有那么幾天,有那么幾年,我依然依偎在父母的懷抱里,依偎在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里,亦如當(dāng)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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